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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我們看見他再說。”頓了一下,我用力拉他,“快去洗澡!”
他忽然笑起來,“知道了,聲音還是這麼大……”他的語氣真正輕鬆下來。
我們一起這麼多年,想瞞過對方真不容易。而且何必為著同一個目的而隱瞞自己呢,這是多麼愚蠢的事情。
“聽說年妃病了,我想明天去看看她。”我靠在他胸前,輕輕地說。
我和年妃莫名其妙地鬥了幾年,結成一種非常奇怪的關係,非敵非友,亦敵亦友。
我們互相害過對方,也互相幫過對方。
她的丈夫四月上旬下旨,命她的哥哥年庚堯在獄中自裁,父兄及族中任官者全部革職,嫡親子孫發遣邊疆充軍,家產抄沒入官。她的孃家就此倒塌。原來是多麼叱吒風雲的龐大家族,只是胤禛的一句話,便輕而易舉地消失於世間——那是寵了她十幾年的男人。
換了是誰,都會生病。
不過,聽說胤禛還是對她很好。不知道她看見他時,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還有,那顆象在油鍋中煎熬般的心,這些日子在想什麼。
她看見我時,應該有很多話說。
“多帶幾個人跟著。”胤禩只說了這一句話,聲音中有濃濃的疲憊。
我輕吻他的嘴角,“晚安。”
這麼多天,他費盡心力地瞞住我允禟的訊息,今天終於卸下了包袱。
是該好好睡一覺了。
想把允禟救出來,這可是很耗神的一場戰爭。可是我們都會努力。因為他對我許下了承諾,只要允禟能平安地活下來,他就會陪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佐清歡
我在長春宮門口站了一會才進去。
雖然胤禛公私分明,前朝和後宮涇渭分明,但是後宮的各種小道訊息卻絲毫不遜於前面。特別是以年妃之前的處境,更加需要通曉各路訊息。允禟一直被她哥哥羈押著,她在打探訊息時,一定也有所耳聞。
我沒有再猶豫,抬腳走進宮門。
“我知道你會來的。”這是年妃看見我的第一句話。
“我也知道娘娘會這麼說,我們算不算心有靈犀一點通?”我隨即回了一句。
“心有靈犀……”她抬起頭,凝視窗外半響,自言自語似地說:“是不是每個人的心裡都有它?”
我心念一動,忍不住凝目看向她。她膚色本來就白,穿一條湖水藍的長袍,越發顯得眉目如畫。此刻神情悽苦,黛眉微蹙,更添幾分溫婉清麗。
突然間,往日的恩恩怨怨全部湧上心頭,心思兜轉了幾遍,卻始終不知如何開口。
“姐姐似乎很喜歡聽戲。”
我知道她指的是那天暢音閣的事,微微一笑,道:“我喜歡看《三國演義》,那天入迷了,倒讓人笑話。”
她看我一眼,也笑道:“誰敢笑姐姐,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一怔,想到今天來的目的,嘴裡頓時象被人塞了一把沙子,半響說不出話來。
“水湧山疊,年少周郎何處也?不覺的灰飛煙滅,可憐黃蓋轉傷嗟。破曹的檣櫓一時絕,鏖兵的江水猶然熱,好教我情慘切!二十年流不盡的英雄血!”
她的聲音清脆婉轉,唱起這豪氣干雲的曲子來,竟然別有一番風致。
我思忖著她的心思,本想極力回憶《紅樓夢》中薛寶釵評《寄生草》的那一段說詞,可是心頭如風起雲湧,思來想去,只記得“鏗鏘頓挫”這幾個字,頓時口乾舌燥,只有笑道:“娘娘果然是女中丈夫,巾幗不讓鬚眉。”
年妃捂住嘴,目光一霎不霎地停在我的臉上,道:“想那關老爺站於江上,看見江水湧動連天,青山重迭障目,往日一起建功立業的朋友卻都已灰飛煙滅,心中不知做何感想。”她長長嘆一口氣,“這《單刀會》,我總覺得悲得很。”
陽光透過暖閣的菱花窗,在她臉上投下一片柔和的陰影,在那秋香色的綾緞中,整個人宛如一汪透明的水。
“從前,兩個武士結為兄弟,他們發誓生死與共,為對方不惜付出性命。”年妃聽見我講起故事來了,神色略有些驚異,隨即沉靜下來,只靜靜地聽著。
我接著說:“他們各事其主,住的地方相距遙遠,來往並不多。這一天,他們相遇了,一個武士說,菊花開的時候,我將前來拜訪你。另一個說,好,我等著你。不料說定去拜訪的武士捲入了政治糾紛,被囚禁起來,不許外出,也不許寄信。不久,夏天過去,秋意漸濃,約定之期轉瞬即到。他為了履行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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