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2/4 頁)
兩間,以細榆軟柳編籬緝牆,花間菜畦,綰結相錯如繡。
流芳撅著嘴,一路上山就沒理睬過容遇,徑自走到桃花樹下就地一坐。她累了,餓了,可他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少了一竅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容遇走到她面前,指著桃樹下的雜草說:“小心,蛇。”
寒意尚未爬上她的脊背時,她已經一個激靈跳起來手腳並用抱著容遇,頭緊緊地埋在他懷裡,緊張地問:
“哪裡?在哪裡?你快點給我趕跑它……”
“你下來。”他皺眉,似乎不勝重負。
“我腳發軟,你打走它,打走它!”她雙手死命地抓著他的肩不放。
他在她耳邊說了句解咒的話:“我是說,小心,沒準會有,蛇。”
“你騙我?!”她從他身上下來,瞪著他,眼中的地獄之火熊熊燃起。
“我騙了你,你抱了我,扯平了。”他笑得得意,伸手把怒氣正盛的流芳攬入懷內,輕輕拍著她的背,“別生氣,不這樣你怎麼曉得我的好? 夜裡驅寒,白日驅蛇,還自動投懷送抱,顧流芳,你以為這樣的男人好找啊?”
當然不好找,百裡挑一都挑不到的騙子!流芳恨恨的想,卻忘了掙開他的懷抱。
“少爺,您來了。”
流芳轉過身去,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位老僕,鬢髮已經花白,臉上堆滿皺紋,可是一雙眼睛精神矍鑠得很。容遇放開流芳,走上前輕輕頷首道:
“衡叔,我帶個人來見你。”流芳紅了紅臉走到他身邊,他牽過她的手,對老僕說:“衡叔,她是顧六,顧流芳。”
流芳連忙對這老人家行了一禮,衡叔想要攔著,容遇說:“衡叔自小照顧我,待我有如親父,她是我百里家的人,衡叔自然受得起這一禮。”
衡叔硬生生撤回了手,流芳卻是愕然了。
今日,他帶她來幽浮山,到底為何?
很快,她便知道了。推開草屋的門,裡面的桌椅門窗都沾著塵,找處可坐下的地方都沒有,流芳皺眉,回頭看看坐在桃樹下獨自喝茶的容遇,衡叔只搬來了一張椅子,然後容遇吩咐了他幾句,他就離開了。
“這屋子很髒。”她大聲說:“找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屋角有掃帚和抹布,屋前有水井和木盆,把它打掃乾淨。”他悠閒自得地吩咐道。
“不好意思,我不會做家務!”流芳走到他身旁坐在地上,“我寧願被蛇咬一口,也不去吸塵。”
容遇輕笑,“三百兩?”
流芳抬頭望著他,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張銀票。
“不夠?那五百兩?”
“成交!”流芳跳起來一把奪過他手中的五百兩銀票。不就是做一回清潔大媽嘛,銀子是上帝!
他眯起眼睛看著她打水掃地,屋裡的窗全被推開,瞥見她一身煙塵忙碌不已的身影,他的嘴角不禁微揚。
屋裡其實也沒有什麼傢俱,一張供奉著香爐果品的神龕,紅木桌椅,兩扇窗,一個小房間只有一張床和小几、木櫃,除此,別無他物。
流芳把屋子打掃乾淨後大概已是中午了,她飢腸轆轆,走到屋後的廚房抓起一個水瓢就想舀水喝,忽然水瓢被人奪去,容遇板著一張臉,說:
“這樣的冷水也敢喝!你有沒有常識?”
流芳剛想反駁,容遇卻說:“我餓了,做飯吧。”揚手又是一張銀票,流芳接了,本想很有骨氣地撕掉砸到他臉上然後告訴他先賢孟子的名言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可是那銀票上的數字一下子花了她的眼,白銀一千兩!
一千兩,做一頓飯……
就算不收他的銀子,自己餓了,也得做飯吃的不是?廚房裡有白米,雞蛋幾個,青瓜幾根,還有籠子裡的一隻活雞。活雞她當然是不敢碰的,只能碰人家的骨肉了。
沒過多久,容遇便聞到了焦味,很香的飯焦味;再沒過多久,他便聽到她尖叫一聲,他心下一緊,走進廚房,只見到了一個手忙腳亂焦頭爛額的顧六一手捂著鼻子一手用鏟子搗鼓著大鐵鍋中的東西。
另一種焦味瀰漫了整個廚房。
那還能叫雞蛋嗎?活像一盤黃白交錯的雜碎。容遇黑了臉,知道她不濟事,但是不知道她可以不濟事到這程度,流芳沒好氣地把那碟子炒蛋往他懷裡一塞,說:
“出去出去,君子遠庖廚,就你那能耐,給我打下手都嫌你笨!”
他出去了,不放心,又進來了,流芳正要把煮飯的瓦甕拿起來,容遇伸手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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