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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地端起酒杯,笑笑說:“這樣啊,那就真的是很可惜了。做人顧慮太多,也是拖累人的一件事。”
“哦,一杯酒也能帶出一個道理來,青蘺莫非另有所指?”
傅青蘺目光明亮,笑笑說:“人道韓王妃聰穎過人,聞名繁都,看來所言非虛。”
“青蘺說笑了,那些陳年舊事,不堪一提。”流芳心裡暗罵,有什麼就爽快點說,這樣東扯西扯要扯到何時?
“阿煜在繁都十多年,有賴流芳相陪了。”青蘺話鋒一轉,“只是流芳可能不知,他到了繁都十多年,我在陵州,也等了他十多年。”
來了,要求分餅的人來了。流芳想:想要,就早說,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呢?反正都不打算給你的,你早說我好早點拒絕嘛!
當下不動聲色地說:“青蘺的心意,王爺他知道嗎?”她想要分餅,可是餅願意嗎?
傅青蘺的目光定住在流芳的臉上,“他知道。當年在幽浮山為了掩護他逃走,我為他擋了一劍,直穿肩胛。我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可是他說,你不要死,你死了就做不了我百里煜的妻了。為了這句話,我不但熬了過來,我還等了他十三年。”說罷,舉起手中的酒杯,緩緩地呷了一口。好像只是在說一件與己身無關的陳年舊事,沒有半點的不安和忸怩,面容平靜得很。
流芳心底冷笑,好一個百里煜,到底是當了一回陳世美,而自己居然變成了那個橫刀奪愛的自私公主了!這餅原來還是別人的,只是自己後來居上,搶了!
於是,她一臉震撼的表情,說:“原來你和王爺不但青梅竹馬,還生死相許有過白頭之約,那我,那我……”
傅青蘺反而笑了,“流芳不必如此。流芳是明白人,何苦裝糊塗?你比我更加清楚,像阿煜那樣的人,他根本是不會愛上任何人的。”
流芳也笑了,“這我管不著,可是他已是我的夫。結髮同枕蓆,這也是千年才修得成的緣分。”
“是緣分還是人為,流芳難道心底沒個數?阿煜回陵州兩年,似乎斷絕了與繁都的一切聯絡,但是他突然就請旨要娶你,流芳不覺得此事詭異?他曾對我說過,不願意與顧府任何人有關聯糾葛,無情勝卻有情,因為不知道哪一天就會刀兵相向。”
流芳臉色一沉,“青蘺這樣說,我就有些聽不懂了。我顧六姿色平常,父親也不過是學士,即使哥哥姐姐顯貴,那也與我無關。韓王放著西乾王朝的公主不娶而娶了我,只能說明他對我有情,何來詭異一說?而且嫁雞隨雞,嫁了百里煜我便隨了夫姓,繁都顧府日後如何,已不在顧六的考量之內了。”
“場面話流芳何須多言?我今日來此只想大膽問一句:流芳對阿煜是否心存愛念?”
流芳冷笑,“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
“如果有一天與他為敵誓不兩立的是顧懷琛,你是否還能像如今一般,處處以韓王為念?如果兩個人中只能有一人存活,你是否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百里煜?!若是不愛他,與其造成日後的傷害,倒不如現在就離開……”
“青蘺今日來想說的就是這一句?”流芳沉默了片刻,然後淡淡地抿唇一笑,“是啊,我自己根本沒辦法擔保些什麼。男女情愛之事,今日海誓山盟信誓旦旦,焉知明日是否還能留有初衷?我對百里煜沒有承諾,反之,百里煜對我也並無白頭之盟,既然你說他不會愛上任何人,那麼又怎麼會害怕我能對他造成傷害呢?這個玩笑,未免開得有些過火了吧?”
傅青蘺不以為然地搖搖頭,說:“流芳能如此冷靜客觀,實在有些出了青蘺的意料之內。顧懷琛手掌西乾一半兵馬,他的人脈勢力遍及大半個西乾,阿煜不過是顧忌顧懷琛,所以把你娶回陵州,當日我是反對他這種做法的,畢竟婚姻是女兒家的終生大事,所以我們吵了一架,不歡而散。他有負於對我曾許下的諾言,我不怪他,可是他利用了你,你也會不怪他嗎?”
流芳桌下的手攥緊了自己的衣裾,面上並無半分動搖的神色,說:
“青蘺過慮了。我顧六並非尋常女子,我不依存男子而活。我今天仍想留在他身邊並不是因為他對我獻了殷勤或是其他的,而是我心裡有他,我願意留下;如果他真的只是利用我,或許有一天遺棄了我,我也不會要死要活傷心欲絕,我會揮揮衣袖離開,我絕對會好好地活下去。你說的利用,在我用玄鐵匕首刺傷了他之後,我便不再去想,不再去相信了。”
青蘺這時卻輕笑出聲,笑容裡帶著絲輕蔑,說:“流芳原來也有天真的一面。你與阿煜相識多年,你覺得他是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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