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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不置可否,就往韓王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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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容遇還沒有回來。只有小無為過來纏著她玩,然後便是一整天的怔忡,她坐在書桌前百無聊賴地翻著書。萱兒走過來端上茶給她,小心翼翼地問:
“王妃,你真的沒事嗎?今天早上……”
“今天早上,我和你遇到了大雨,走失了,僅此而已。”她望著萱兒,回府時萱兒正帶了府衛準備出去找她。她再是不過問容遇的事大概也知道顧懷琛的出現會帶來多大的風波,只能希望萱兒能否替她保守這個秘密。
萱兒微笑,點點頭,說:“是的,萱兒什麼也沒看見,只知道下雨和王妃走散了。”
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她如期地去了蘭陵酒莊,見他。
推開小門,見到的是一身青衣的江南溫和的笑臉,跟上次相比,江南又高了許多,不再是往日那個文弱的書僮。他對流芳說:
“六小姐,少爺等你多時了。”
一夜之間,稀疏的兩樹桃花已然落盡,只有旁邊的梧桐樹枝繁葉茂,碧淨如洗。梧桐樹下的石桌上,擺著幾道菜,顧懷琛見她來了,眼中閃過一絲喜悅,走上前來看著她說: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流芳笑笑,坐下來。
他今日讓她來,只是想跟她一起吃飯?
清蒸鰣魚,龍井蝦仁,清水白菜。
他還記得,她愛吃些什麼。
“這是什麼?”流芳拿起筷子,面前是一道很可愛的菜,紅棗裡面填了不知是什麼,白白的綻出來,像孩童咧開的笑口。
“這道菜,叫笑口常開。”
她夾了一個放進嘴裡,白色的原來是和了糖的面,甜甜的軟軟的,而棗子甜中帶酸,一吃起來時是甜的,吃到後來卻又一絲酸澀。
她看著懷琛,說:“你做的?”
“以前,我跟著老師在外遊歷。有一天我問老師,情為何物,老師沒有回答我,只是做了這道菜給我吃。做法很簡單,把金絲小棗的棗核去掉,再把和著面的糖塞進去,蒸熟了就可以。”他淡淡一笑,目光明亮地望著她,說:
“當時我吃光了一盤,仍然不知所以,那時老師笑著對我說:時候到了,你就懂了。後來,我是真的懂了,可是,你已經不在我身邊了。”
流芳無言,只是默默地吃著這盤棗子。吃起來,那種感覺一如初戀,甜蜜、酸澀而令人回味。
“我在北漠時,邊塞苦寒,每日軍務繁忙。可每當夜深人靜時,我便想起和你初見,帶你去元君祠看日出,與你下棋作畫時的情景,如在昨日……然而一想起你對我說,顧懷琛,我們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一起的……種種過往,便成了煎熬……”
“別說了!”流芳慢慢地放下筷子,垂下眼簾,咬了咬唇,“別說了,好不好?”
那是一道無法復原的傷口,他知道,她也知道。
“好,我不說了。”他安撫地對她釋然地笑笑,倒了兩杯天池玉露,流芳拿過酒杯,望著杯中淡褐色的液體,苦笑說:
“有一個故事,裡面的主人公因著一段痛苦的過往而釀了一種酒,那種酒叫‘醉生夢死’,據說喝了之後,能把前塵舊事忘得一乾二淨,你相信有這種酒嗎?”
他搖頭,“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可是,我和你,都不能活在回憶裡。”她飲盡了杯中的酒。
“我知道。所以,我來陵州了。”
“顧懷琛,你來晚了。”她笑了,有些諷刺也有些悽然,“你不知道,往事越來越清晰,然而往事也越來越遠了。”
他的目光憂傷,然而堅定。“來晚了,總比沒有來要好。不來陵州,我怕自己後悔一生。”
她沉默了許久,然後才說了一句:“你來了,又能改變什麼?”
“帶你走。”他輕輕地說出三個字。
她抬眸望著他,“我們遠走天涯,從此廟堂之事,再與你無關?”
她還是那般聰明,一語道中肯綮。
“你跟我到北漠,隨軍。”他說。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你還是沒有變。”流芳抬頭望天,天上流雲飄逸,“可是我變了。我不想離開陵州。”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你是不想離開陵州,還是不想離開他?但恐怕陵州之主,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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