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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來,他的擔憂失措所為何來,只因為害怕失去。
但是不要緊,她對自己說,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飄》裡郝思嘉說過的。
他生氣了,她就哄回他好了;他對她冷淡,她就拿熱情溫暖他好了;他要娶孟蘭卿,她就給他落閘放狗,關他禁閉;萬一娶成了,她就努力變成狐狸精的模樣把他誘惑回來……
也許是對前景做了樂觀的設想,也許是因為太餓了,她的身子蜷成一團,縮到桂樹叢中好擋著風,自己昏昏然的,睡著了。
她睡著睡著,好像又做夢了,夢見一列列的兵衛手持火把在龍母廟逡巡,周圍亮如白晝;
她還夢見他一臉怒氣地俯身盯著自己說話,眼裡卻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和喜悅,她揉揉眼睛,這時清楚地聽到了一句話:
“你這可惡的女人,是不是非得把我折磨死了才肯罷休?!”
她竟然躲在這裡睡著了!容遇只覺得自己的神經繃得快要斷掉了,他恨不得揪起她狠狠地打她屁股一頓。
然而心裡那種懸空感終於消失,如放下心頭大石。當時很憤怒地上馬離去,策馬繞著龍母廟跑了一圈後宣洩完怒氣冷靜下來後便立刻進來尋她,不料神木下空空如也,再去別的地方尋找,也見不到她的蹤跡。
剛剛才平復的心馬上又沉了下去,他鐵青著臉命令府兵進廟搜人,最後,竟然在桂樹下見到了睡著的她。
他能不恨嗎?他都快要瘋掉了,而她卻在這裡睡得無知無覺。
沒心沒肺的女人!
她把眼睛張得再大一些,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遇——”
本來想要厲聲斥責她,甚至動手教訓她,或是,至少,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拎回王府冷淡她幾天,讓她反省,然後承認錯誤。可是,她就那麼帶著點委屈地叫了自己一聲,自己就繳械投降了。
他心底輕嘆一聲,長臂一伸把她攬入懷中,手指撫著她的黑髮很用力地按著她的頭貼向自己的胸膛,他的心,這樣才能慢慢的平靜下來。
沒有怒火,也沒有疼痛。只有一種無法掩飾的寧靜平和的喜悅伴著憐惜爬上心頭。
“遇,不許生氣了。”她低聲說。
她俯首低眉可憐兮兮的樣子落入眼裡,怎能不百鍊鋼化繞指柔?他無奈而認命地柔聲說:
“好。”
“不許再扔下我。”
“好。”
“不許拿別的女人來氣我。”
“好。”他凝視著她靈秀的雙目,苦笑自己中的魔障甚深。
“阿醺,我們回家。”回去再好好跟你算帳。
“我要你揹我……”
容遇二話不說背起她,容青早帶著府兵撤走了。
茫茫的夜色中,容遇揹著她,一步一步向龍母廟大門處走去。
“遇,我肚子很餓,餓得快要暈掉了。”
“活該。”話語淡淡的,卻帶著一絲笑意。
“遇,我的腳弄傷了,很痛。”
“活該!”
“遇,我愛你。”摟著他的脖子,她在他耳邊呵著氣說。
“活該!”
“……”
“再說一次……”
“我愛你……”
“再說一次……”
這一刻,真的很奇妙,好像很多事情都變得不再重要了。顧懷琛的死,容遇對她的欺瞞,宜蘭苑中的孟蘭卿……在那句話說出口的時候竟然都雲淡風輕了,流芳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這般自然這般心無阻礙地對容遇坦露自己的心意,不再患得患失,沒有不安懷疑,雙臂繞著他的脖子,臉靠在他的背上,很安心。
她相信他。
相信他的愛。
寧可我負人,不可我負己,她終究賭對了一回。
第一百零八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1
龍母廟門口,容青早已備好馬車。
上了馬車,流芳伏在容遇的懷裡,睏乏地閉上眼睛。這兩天,真是折騰死了,只是不知道那棵神木為什麼可以讓她看到從前的那個世界,明後天養足了精神再來研究一下。
她不知道,容遇此刻想的卻是要尋一個什麼理由捂住悠悠眾口,把那神木給砍了,以絕後患。
馬車顛簸了一下,流芳不適地睜開眼睛,一抬頭便對上容遇那雙黑眸,專注而溫柔地看著她,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她下意識地擦了擦嘴角,“我流口水了麼?”
容遇無奈地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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