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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很細很雜,但是不是傳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西月正要掀開簾子,簾子裡的人卻先把車簾掀開了。
“喲,是六妹妹啊?”顧千虹一身花枝招展的,笑得甚是放肆,“妹妹也去看龍舟嗎?怎麼辦?這馬車已經沒有位子了,我們也是擠得很哪!不如,你到前面的馬車看看?”
說罷一手就放下簾子,車內又是一陣嘲諷的笑聲。
流芳走到前面的馬車,一掀車簾,卻對上了容遇那星輝般粲然的黑瞳,臉還是那張俊逸得令人心跳的臉,笑容中帶著慣常的冷淡自傲,他還沒有說話,坐在車轅上的容青卻發話了。
“六小姐忘了?我家公子從不習慣與人同車。”
流芳這才了悟,原來顧千虹她們是故意推自己來此處撞板的。她看看容遇,笑得慵懶,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回頭對西月說:
“我也不習慣與人同車,咳嗽了兩天,也不知會不會把風寒傳染給表哥閣下。我以為是看錶哥賽龍舟呢,看錶哥穿成這樣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這個熱鬧我就不湊了,乾脆回房補個回籠覺算了。”
與他同車,還不如爬狗洞!流芳想。正轉身要走的時候,容遇卻說道:
“表妹風寒?容青,你馬上到杏林堂請鍾大夫來給六小姐診症,記得叮囑他多開幾服藥,務必讓六小姐的病斷根。反正那龍舟也不是遇去劃的,看它作甚,不如到汀蘭閣陪陪表妹,省得掛心。”
好像是從譚雲心生辰那日之後,容遇就沒有再叫她“阿醺”了。
流芳回頭時容遇正要掀開車簾下車,她連忙說道:
“表哥有心了,流芳已經大好了。”沒病吃藥,副作用大得很哪!流芳心想這容遇真是夠有毒的了,拆招拆得真快。
“那麼,表妹,寧肯共載否?”他聲音中的愉悅讓流芳很是氣結。
“表哥不介意就好。”她笑得爛漫無傷。
她現在就像遊戲宮裡的電動蟹一樣,一冒頭就被人用錘子打,於是她乾脆就收了爪子,乖乖的上車了。西月則是坐在行轅上容青的身旁,容青一打馬,馬車便向著伏瀾江奔去。
一路上,斜倚著靠墊的容遇瞅著她,她也瞅著容遇,相對無言然而依稀有火花閃過。不是情意綿綿的視線膠著,而是暗地裡的叫板。
半晌,容遇先開口了。“表妹看得那麼入神,在看遇的臉麼?”
“是啊。”流芳大大方方地承認,“我在想,明明是一顆女人的銷魂痣,怎麼就長在了表哥你的臉上了呢?真是一種荒誕的美。”最後那一句她幾乎是笑著說出來的,容遇臉色一冷,隨即也笑了,說: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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