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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是心動不已的?可偏偏顧六隻是皺著眉看著尋秋湖水說:
“這水很髒,都是泥漿,就算你救了我,我要是喝了兩口水,那不得噁心一輩子?”
那個浪漫的光環開始擴大它的裂痕了。
木蘭舟行到湖中心,漸入藕花深處,四處碧影幢幢,陽光爛漫,荷香沁人。
楚靜風伸手摘了一枝蓮,是素淡的粉色蓮花,恰如她,清靈可人。
她接過來,嗅了一下,接著十分可惜地說:
“楚公子摘它作甚?白白浪費了一枝蓮蓬,那蓮子可清甜了。”
在這光環完全破碎之前,楚靜風終於很不甘心的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
“流芳,你不是想聽我作的詩嗎?”
她點點頭。他於是緩緩念道:
“秀樾橫塘十里香,水花晚色靜年華,胭脂雪瘦燻沉水,暮雲秋影蘸瀟 湘。醉魂應逐流芳夢,分付西風此夜涼。”
他等著,等著她的微笑默許。
顧六卻只是說:
“楚公子,你念完了?”然後歡呼一聲,“那好,我們終於可以劃回岸邊去了?天知道我擔心落水擔心了多久?!”
楚靜風的幻想和驕傲同時在日光下破碎成冰,然後被蒸發掉了。他有那麼一瞬很想切開顧六的大腦看一看,裡面是用什麼構造的。
“流芳說笑的本領真高。”上了岸,她向他道別,他說了她這麼一句。
她也不介意,只是沒心沒肺地笑笑說:
“靜風怎麼不問問自己真心幾何呢?”說著就帶著西月離開了。
沈京大笑,容遇嘴角微彎。
沈京同情地拍拍楚靜風的肩膀,說:
“阿風,同病相憐,為了安慰你,剛才那杯酒白送你不收錢。”
楚靜風很好奇沈京昨夜與顧六在醉月樓那頓飯究竟如何。沈京苦笑一下,說:
“比你好不了多少。帶她來吃鱘魚,誰知道她還對烤乳豬、香液雞、九味肘子、瓊脂燕窩都感興趣,滿滿的擺了一桌子。本來想問問她她那幅畫上的構圖和筆法都是以前沒怎麼見過的,究竟師從何人,誰知道她只是一味埋頭苦吃……我沈京自問雖非玉樹臨風,但也是翩翩公子一個,被女人這般徹底的無視,這還是第一回。阿遇,你說你們顧府是不是窮到連一頓飽飯都沒有給夠她吃?簡直太過份了!”
絕對是太過分了,遲早會有八卦傳出,說在顧六的眼中,畫羅子連一碟豬頭肉都不如,關注度為零。
“後來,她還問了我一個問題。她說沈京,若是你日後娶了一個心愛女子為妻但是她無法為你繼後香燈,你會不會納妾?我說會啊,為人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她一邊吃一邊跟我說,你很安全,可以做朋友。”
“我問她這是什麼意思,她擦擦嘴對我說,你這樣的男人我絕對不會愛上,所以可以很放心地和你交朋友。這一夜,我真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
“你們兩個,”容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扇子,薄唇輕抿,“是想來真的嗎?”
楚靜風看見他這樣的表情,忽然斂起了笑容,“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你不是說過,這個痴纏你的表妹你沒興趣嗎?”
“所以,你就真的把翡翠同心鎖送給她了?”容遇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
“阿風,是真的嗎?我以為你只是開玩笑而已。”沈京也驚訝起來了。
“她說我心不誠,我就證明給她看好了。”楚靜風還是笑,只是冷冷的。
“證明了又如何?”容遇說道,眉頭輕皺,彷彿想到了什麼,“還有,顧懷琛回繁都了,你們知道嗎?”
沈京和楚靜風面露驚訝之色。
容遇得知之時也驚訝,只是他驚訝的是顧流芳竟然認不出顧懷琛來。他的表妹,真的是除了那副皮囊外,什麼都清洗一空了呢!
容青匆匆走了進來,手裡還捧著一個錦盒。楚靜風變了變臉色,她竟然讓人把翡翠同心鎖退回來了!
容遇長長的睫毛垂下,掩蓋住此時他眼內的情緒。容青把錦盒遞給楚靜風,說:“六小姐託容青轉交此物與楚少爺,她說與少爺做朋友,無須鎖同心,有心就好。她還說……”
“說什麼?”
“若楚公子一定要送的話,不若折成現銀……”容青看著以溫文爾雅態度可親出名的楚靜風一張臉黑沉下去,不由得冷汗直冒。就知道那顧六不是善茬兒,但不知道惡劣成這樣,她還問他繁都最大的當鋪在哪;他還沒有把她對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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