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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那借給我?”他問,“不過,你也會放心不下,因為連我自己都不敢擔保自己舍不捨得還給你。”
“那你想怎麼樣?”流芳瞪著他。
“給我。”他伸出手掌在她面前攤開,掌上深深淺淺的紋路就像誘人迷失的歧途。她在心底嘆口氣,把第一卷放到他的手中,看著他走到書桌斜對面的貴妃榻上斜靠上去,掀開書頁,自顧自專注地看起書來。
書桌上擺好了畫紙顏料和毛筆,流芳本想試著畫一幅工筆花鳥,結果畫了半天連構圖都沒有構好。她總是心神不定,似乎身後總有一道視線定住在她的身上,可是每每轉頭去看顧懷琛,他都是一副看書看得入迷,心無旁騖的樣子。
中午午飯時,他也不客氣,就留在一心居用飯了。
吃完飯後,他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趁著流芳抵不住睏倦小憩了一會兒的功夫,拿起筆把她只畫了一半的花鳥圖畫好了。畫工細膩,筆法老練,整幅圖的神韻就被他的寥寥數筆畫了出來。
第三天,他也來了,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姿勢,看同樣的書。不同的是這天他沒有畫畫,只是給流芳又講了一個故事而已。
“有個人挑著陶罐過鬧市,由於車水馬龍、人流擁擠,陶罐被人撞了個粉碎,結果此人連聲哎喲之類的感嘆詞都未發出,頭也不回,繼續前行,像沒事人一般。撞碎他陶罐的人本來還想理論一番,以減少點賠償,結果見他這樣,反倒覺得很奇怪,就追上去拉住他,問道:‘請等等,我把你的陶罐弄碎了,你怎麼連頭也不回就走了呢?’此人邊走邊笑道,‘碎了也補不好,碎就碎了吧!’”
流芳深覺頭痛,前天的父子騎驢,今天的撞碎陶罐,他到底想跟她說什麼呢?總是這樣打啞謎,明明她已經告訴他她沒有興趣去想去猜,甚至妥協把風物誌借給他讓他歸期自定,他還是每天風雨不改地到一心居來,看書,或是看她畫畫。
容遇卻是出奇的安靜,沒有露面許久了。
久得讓人忘記了他的存在,而某些人,往往就因為距離的拉開造成自己的麻痺大意,忽然有一天踩了陷阱才知道,那些平靜的日子其實最危險不過了。
而這日,他把她帶到繁都有名的寧遠馬場。
流芳極力否定說她壓根兒不會騎馬也不想學騎馬,而且身上穿著那麼淑女的衣裙怎麼騎馬呢?
可是寧遠馬場不愧是繁都經營百年屹立不倒的老字號,連女子的馬服鞋子都準備好了,大小還剛好合身。她換好衣服走出來時,已經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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