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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感,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流芳心裡一驚,轉身看著一身黑衣的容遇,夜色中隱約看到他蒼白的臉。
他一把抱她入懷,頭伏在她的肩上,只說了一句:
“幸好,你還在。”
“你受傷了?!”她摸到了他衣衫上染了大片的血。她把他安置到床上,然後點了燈,解開他的衣衫想要看看他的傷口,他一把摁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慰的微笑,聲音勉強地維持著平穩,說:
“別看,會嚇著你。傷口我自己處理過了,刀痕不深,沒什麼大礙。”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殺了百里煜,你以後都要過著逃亡的生活,不要告訴我你這是為了我,上回在春雨樓你沒有聽明白嗎?容遇,我絕不會感激你半分!”流芳強忍著心裡的痠痛,怒其不爭地看著他。
容遇的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他額上已有細細的冷汗。
“女人,聲音這麼大想把所有的府衛都引來這裡嗎?你就這麼想當韓王妃?”
“你——”流芳氣結,“除了行刺,你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不想我當韓王妃,乾脆殺了我不就得了?!”
他盯著她,臉上閃過一絲苦笑,拉過她的手,一用力把她拽到床上,傷口又似被撕裂般痛,流芳見到他著的嘴角,不由得心軟下來,也不反抗,靜靜地躺下來在他身邊。
“有這麼擔心我?寧願自己死了也不願我身犯險境?”他輕聲問。黑眸幽幽閉上,似是倦極累極一般。
“我生平怕鬼,你若被人屠戮我只怕此生都不得安寧!”
他輕笑,“也對,我容遇決定了的事情絕不會輕易更改。哪一天哪怕做了鬼也要纏著你,好不好?”
流芳的心彷彿被什麼碾過一般,又酸又痛。她側身望著容遇說: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我和你,其實什麼也沒有開始過,你還是那個風流少年,我還是那個懵懂少女,容遇,明日之後,等你的傷養好了一些,我會想辦法送你回繁都……”
“因為沒有開始,所以,”他喃喃地說,“也不會有結束。如果我能知道是從何時何地開始的,阿醺,依我的本性,又怎麼會不迷途知返?”
她掙開他的手,淡淡然地說:“若真是在乎,又怎會離開兩年?容遇,你的心,深如大海,叫我如何丈量?我一無風情,二無姿色,這話言猶在耳,你……”
“她,不是你。那個阿醺,是我表妹;而你,不是。那個阿醺,她喜歡我而我不喜歡她;而你,不喜歡我而我無法懸崖勒馬。顧流芳,想不到容遇也有犯賤的一天吧!”他自嘲的笑笑,卻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她的心一動,有什麼在心底濃濃地化了開來,但是本著平日對著容遇的行為本性的警惕,她還是硬起心腸說:
“如果這是告白,是不是已經太晚了?”現在的他自顧不暇,哪有餘力把她帶走?
他忽然側起身,黑眸定定地望著她,彷彿想要看進她的心裡去。
“如果,今夜來的是顧懷琛,你也會這樣否定他嗎?”
聽他提起這個遙遠的名字,她的臉色沒由來的一變,彷彿舊日的瘡疤重新被人揭起,她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自己是誰。倒是你,請不要一直這麼強人所難,不喜歡的時候如棄敝履,喜歡的時候強取豪奪,愛情是需要平等和尊重的,或許,你從來都不知道!”
“阿醺,”他伸出手臂攏她入懷內,“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告訴我,你要跟我走還是要嫁給百里煜?我只求一個答案,不強求愛情。”
“容遇,你知道嗎?你最可貴的,就是你的那點驕傲。”流芳沒有拒絕他的擁抱,反而大膽地伸出手臂緊緊地攬著他的肩,帶著些傷感對他說: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沒有了我,你還是容遇。這陵州,我是逃不出去了,但是我能讓你逃出去。過兩日我說要去南山寺上香,我就能夠把你帶出去。外面天高海闊,你會活得很自由,而我,你放心好了,韓王妃定必衣食無憂。”
“你還是選了百里煜,你不後悔?”他沉聲問。
“我的愛情從來沒有開花結果,嫁給誰,又有什麼區別?”她自嘲地笑笑。
“阿醺,我不好嗎?”
“你很好,可惜,時間不對。”是的,時間不對。若他沒有受傷,若她沒有在韓王府住下,若他在生查子時就對她言明一切,她會想都不想就隨他離開。可是如今,看似守衛寬鬆的韓王府其實處處伏機,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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