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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大了!能當她的父親了!還那麼難看,怎麼會?”馬上覺得自己很可笑,繼續慢慢地往蘇婉娘消失的方向走去。
丁內侍心說那個人遠看著是個青年,哪裡能當個十一二歲孩子的父親?而且也沒看清長相,怎麼就說人家難看?但四皇子現在也不打寒戰了,就不說什麼了。
季文昭選的小飯館裡點了火燭也顯得半昏,陰影裡只坐了一兩桌客人。
季文昭這才示意蘇婉娘跟上他,選了靠裡面的一個桌子坐下,他的樣子就像是帶著個丫鬟的平民,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妥。可他明顯小心翼翼,時刻掃視著門口,這種警覺與那時他在看月亭與蘇婉娘見面時的灑脫無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季文昭叫了幾個小菜,等著夥計走了,才眼睛瞥著大門,低聲說道:“小娘子,請代我謝謝你家主人,也許他真的救了我一命。”
蘇婉娘緊張得想吐,但是隻一躬身,輕聲說:“公子不必客套,請公子告訴我有關案子的詳情。”
季文昭靠近蘇婉娘,小聲說:“蘇長廷是戶部主管金部的司珍,戶部進出之金銀都經他手。有人要他投靠私黨,他沒同意。就被他的下屬於良福誣陷貪汙。於良福是呂太傅出了五服的外甥的兒子,沒邊兒的親戚,誰也無法指摘呂太傅。蘇長廷被落了獄後,於良福就被推舉掌了蘇長廷的位子,保舉人是現今的太子少保的父親。這些拐彎的關係只能說明太子,那時的大皇子,想要蘇長廷的官位,換上自己的人。其實,若是他們只如此幹些捏造誣告的事,當算是平常的官場傾軋,沒什麼稀奇。”
蘇婉娘顫抖起來:這麼看來,是太子要謀父親的位子,害了父親。
季文昭嘆息了一下,繼續說道:“讓我心驚的,是他們的手段。蘇長廷被陷入獄後,就被動了私刑。他是個耿直的性子,自詡清白,他們早就知道他不會投靠。若是怕他告發,殺了他也是情理之中。可是他們卻把蘇長廷慢慢地折磨死,渾身烙鐵,骨頭一塊塊打碎,最後他是被斷了的肋骨戳破了胸肺,嗆死的。這實在是根本沒有必要做的事,純粹是為了洩憤。”
蘇婉娘緊咬著牙,怕自己哭出來,可季文昭沒有注意到,看了看門口,又說:“也是我大意了些,讓人找到了獄卒,灌醉了他,問清了詳情。過了幾天,那個獄卒的家就失火了,一家老小,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四歲小童,都被燒死,一個個地並列躺著,沒一個有往外逃的樣子,明顯是先殺了人再放的火。可衙門卻斷案說是那個獄卒酒醉睡去,失了火。另外一個獄卒,我都沒找他,就在家被刺了十七刀而死,可衙門卻定為‘自殺’,可見太子勢力之大。幸虧我知道了蘇長廷的死就知道對方心狠手辣,馬上把我找的人遣走了,不然,恐怕他被發現了也活不了。”
蘇婉娘牢記著沈汶的叮囑,強忍著眼淚低著頭小聲說:“公子現在也有危險。”
季文昭嘆氣道:“我知道這些事情後,就不想投靠他們了。革卦中有云君子豹變,小人革面,順以從君也……”他看了眼蘇婉娘,解釋道:“說的是君子變革,到處德行蔚然成風,連小人都洗心革面了。所以那時我曾想投太子,以為……”他搖頭道:“他是君子,誰知……”他是個小人。
蘇婉娘還是低著頭,艱難地說:“我家主人說,小人勢不惠人也,趨之必禍焉。”
季文昭手撫著桌面嘆道:“何其精闢!小人的勢力不會給人帶來好處,趨附它一定會招致禍害!小人做事,毫無底線。為達私己之目的,不惜誣陷殘害毫無過錯的清白臣子。為了滅口,可以殺掉證人的無辜親屬。所以,如果知道對方是小人,只有遠遠避開才能免禍。聖人所說‘遠小人’,誠不誆我也!當日我若投身依靠,日後真說不定會如你家主人所言死不瞑目,所以我要謝你家主人的救命之恩。”
怕自己露出哭聲,蘇婉娘努力咬清字句說道:“公子現在不能貿然離開。”
季文昭點頭道:“的確,我現在相信你家主人能掐會算。太子已經派人多次招攬於我,我若不受而走,怕是要引起他的懷疑。加上我回去要是娶了我恩師之女,又不投他,他大概就不會讓我活著。”
蘇婉娘說:“我家主人說,第一,請公子絕對不能透露婚事內情。第二,公子要在公開的場合,敗走京城,並揚言日後回來,才能讓對方不懷疑公子是避難而走。”
季文昭思索著:“該是如何敗走京城?”他為人傲氣,何能輕易言敗。
蘇婉娘靠近些,小聲說:“公子二月二時,請在觀弈閣公開解這掛了一年的生死劫棋局。到時,必然有眾多人到場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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