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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允銘皺眉:“這不是給你留的!”
沈卓扭頭笑:“我就坐了,你又能怎樣?”
張允銘獰笑:“你敢不敢這事後出城去遛遛?”
沈卓也笑:“遛遛有什麼可怕的?”
張允銘把扇子一合,哼一聲:“那你就坐這兒吧!”
沈汶站在門外,等著蘇婉娘去找夥計要個單間。她百無聊賴地左看右看,竟然看到沈堅沒有直接走進來,而是在門外與一個少年交談。沈汶一見那個少年就傻了,“二嫂”兩個字差點脫口。
前世,季文昭成為太子幕僚,就在大約這個時間,在京城高調地娶了恩師嚴敬的嫡孫女。這是嚴敬對眾多門生故舊的一種表態,將官場人脈盡數交付給了季文昭。
那次婚禮,季文昭廣邀文武眾臣,鎮北侯也得到了邀請。鎮北侯不在京城,季文昭算是年輕人,沈毅就帶著沈堅前往賀喜。
沈汶不知道具體內情,只知道就在季府,沈堅與送新娘前來的新娘堂妹嚴氏相遇,聽說是陰錯陽差地在花園下了三盤棋。回來後,沈堅就讓沈毅出面對母親說,要娶嚴敬二房的孫女嚴氏。那時,太子與鎮北侯府的關係並不緊張,不然後來沈汶也不會嫁給了東宮的官吏。只是嚴敬在朝算是顯赫的文官,嫡孫女又嫁給了太子首席幕僚。鎮北侯是武官,被文官看不起。楊氏以為不行,可託人一問,那邊竟然說可以。
嚴氏嫁入門後,與沈堅處得很好,平常不出兩個人的院子,據說兩個人經常一起下棋。不久,侯爺知道沈堅在沈毅走後還是和三皇子有聯絡,加上邊關北戎異動頻繁,就讓沈堅去邊關協助父兄。
嚴氏寂寞,常去與柳氏閒談。這時人們才發現她說話莽撞,直來直去。有一次她對柳氏說自己當初一看見沈堅就喜歡,覺得他身材挺拔,不像文官那樣文弱。然後加了一句,“當然沈毅的身材也不錯”,把柳氏弄個大紅臉。
沈汶正巧聽到,在心裡還狠狠地鄙夷了嚴氏一把,覺得她生於書香之家,卻枉讀詩書,說話這麼不顧忌。
季文昭死後,嚴氏的堂姐季嚴氏因沒有孩子,被接回了孃家,一直沒有再嫁。
鎮北侯府被抄殺,嚴氏自盡前,曾將自己喜愛的棋譜和古書綁了一捆,標明瞭交給季文昭的妻子季嚴氏。
因為季文昭曾是太子的重要幕僚,抄檢的人翻閱了那些書籍,沒有看出什麼,就把它們交給了季嚴氏。季嚴氏收到後,因為與嚴氏從小姐妹,知道習慣暗語,竟發現了其中所藏的密信。據記載,她哭著跪求祖父聯絡大臣,聲討太子冤殺忠臣,禍國殃民。嚴敬已然垂垂老矣,只搖頭長嘆。那時三皇子已死,四皇子殘廢,五皇子是個十來歲的孩童,怎麼能換太子?
季嚴氏不久便鬱鬱而終,彼時都城南遷,北戎遍野。季嚴氏留下遺言,要人設法將她的遺骨與季文昭葬在一起,沈汶不知最後是不是有人幫她完成了這個心願。
沈汶看門外的沈堅,面帶笑容,身穿著藍得近乎黑色的長服,腰裡卻紮了條碧玉鑲嵌的腰帶,的確顯得腰挺背直,可鎮北侯府裡的男子不都這樣嗎?因從小練武,連沈湘都有這麼挺拔的英姿,這個嚴氏,真沒見過世面!沈汶嘆息。
嚴氏一字眉,單眼皮,兩邊眼角向上微挑,雖然有種難言的韻味,可眉眼算是平常,不然也不能女扮男裝。看她上下打量沈堅的目光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自己的二哥還渾然無覺呢。
沈汶忽然有些慌亂:她原來以為,自己來了能改變一切。事件如果像以前那樣發生了,比如沈毅娶了柳氏,那是因為自己沒有干預。
陳貴妃的死,讓她頭一次感到了無能為力。但那畢竟是因為自己不在深宮,鞭長莫及。沈汶相信如果陳貴妃在自己身邊,自己還是能保護住她的。
可是現在,明明季文昭沒有在京城結婚,他都還沒有結婚!嚴氏卻如前世一般,與沈堅相逢了。
沈汶手心發冷:難道真的有命運這麼回事?如果真的那樣,自己的一切安排會不會拗不過命運?
沈汶不敢動一下,就像旁觀著命運的車輪轉動一樣,看著沈堅和那個少年談笑著,一同走過來。
沈堅看見沈汶在門邊發呆,摸了下她的頭頂說:“傻站著幹嘛呢?”
沈汶緊巴巴地說:“婉娘姐姐去找個偏間。”
沈堅笑著說:“太好了,我也正想要找個偏間……”
蘇婉娘回來了,示意沈汶跟著她,沈堅說:“把你的偏間給我們吧,我們去下盤棋。”
蘇婉娘有些奇怪地問:“你們不看季公子下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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