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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救他救他！”歌行從尉遲的懷裡下來，大叫道，然後撲到了黑子的身邊，哭喊道，“黑子，黑子……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你支援住，你記著，我命令你不準死！黑子……”

尉遲打著電話，警車的鳴笛聲越來越近……

黑子看著近在眼前的歌行，他的視線和聽覺裡面只剩下蘇小姐，如果他今生做的唯一一件背叛梁哥的事情，就是愛上了他的未婚妻。他本打算一直苦苦守著這個秘密，只要看見她的笑，看見她的鬧，護她安全，就夠了，哪裡一定要擁有呢。

擁有？他從來沒有想過，蘇小姐在他的眼裡，就是長在世外桃源，遠離塵世的小姐，過著手捻黑白子，談笑撫箜篌的日子，她應該在荷塘邊，笑聲象銀鈴一般甜美，看粉紅的荷花，吃新鮮的蓮藕，用手指去碰觸荷葉上的露珠……而不是在這個繁華的大都市，去傷心去忙碌，所以他執著而恭敬的叫著她蘇小姐。

但是他知道無論如何也輪不到自己去擁有這個女人。如果為她遮風擋雨，為她刀山火海，為她上窮碧落下黃泉，可以換來她的菲笑嫣然，他願意！

能夠為她死，為她活，為她笑，他已經十分滿足了，不求表達，不求蘇小姐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歌行大聲叫著他的名字：“黑子黑子……”其實他不叫黑子，但是聽見她這麼叫自己，他還是滿心的歡喜。

“蘇小姐……”他掙扎著最後的一絲力氣開口道，“你也是……我黑子生命中，最亮麗的色彩……”她給黑子帶來的光景，燦爛了他情感中最平淡的年華。

他記得那天晚上，和蘇小姐並排站在陽臺上，滿夜空的星星，那樣平靜的夜晚，成了他最美的記憶。他記起很多，第一次見到蘇小姐在擦雕像，像個凡間的精靈；蘇小姐為了李承義赴湯蹈火；蘇小姐穿著華麗的禮服出現在T臺上；蘇小姐……

歌行看見他緩緩閉上眼睛，鮮血染紅了她的手，她的眼淚的止不住的往外流，她早就忘記了自己也受著傷，一邊哭著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這個在歌行來江寧，相處過很長時間的男人，她卻從來沒有留意過他，她不知道他叫什麼真名，她甚至都沒有好好的來得及好好的看看他的臉，但這一刻，撕心裂肺的痛苦蔓延她的全身，讓她痛苦不堪。

他當初該有多麼的隱忍，他看著自己奮不顧身的去愛，去飛蛾撲火，他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擔心的看著，隨時準備挺身而出。沉默、謙遜、隱忍，這些字彷彿就是黑子的標籤，他的離開和他一貫的風格的一樣，好像沒有什麼動靜，安安靜靜。

歌行跟著黑子上了救護車，她推開要幫她處理傷口的護士，握著黑子的手，喊著他的名字，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聲音沙啞，喉嚨發痛，卻什麼也顧不上，突然之間只覺得眼前一黑，這意識模糊的時候，她害怕再也沒有人恭敬的站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說道：蘇小姐……

蘇小姐蘇小姐……歌行流下淚來，原來他一直這麼叫著，是因為覺得自己配不上她麼？所以恭敬而沉默著，甘願永遠站在暗處，站在歌行最需要的背後……

085　各有因緣莫羨人

歌行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醫院：

王晨晨看見了滿身是血的歌行後，已經完全瘋了，她拽著尉遲梁曉罵道：“我當做心肝寶貝的女兒，你竟然不好好保護她！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叫你們尉遲一家陪葬！你以為尉遲家的人是命，我女兒的命就不是嗎？！尉遲梁曉……”

她還想繼續罵下去，尉遲站在病房門口什麼話也不說，任由王晨晨的怒罵，一聲不吭。

兩個手術室都在忙著，一個是歌行，一個是黑子，他最重要的兩個人。

黑子的病房裡面不斷有護士進進出出，突然門開啟了，一個醫生出來摘了口罩問道：“病人家屬是哪位？”

“我！”尉遲道。

“準備後事吧，送來的太晚了，血管破裂……”

醫生還沒有說完，梁曉吼道：“什麼晚！人送來的時候是活著的，你怎麼能說送來的晚？！”尉遲幾乎要瘋了，黑子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這麼些年，本性多疑的他唯一信任的人！

“對不起……”醫生彷彿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安慰道，“節哀吧……”

“等一等！”蘇幕站了出來，對那個醫生說道，“我也是個醫生，我來試試。”

醫生疑惑的看著他，剛想說話反駁，就聽見尉遲道：“蘇伯伯，你試試，你一定要治好黑子，是他救了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