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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孤獨感,猶如他輕輕關上的電燈,黑暗撲面而來,尉遲蜷在沙發上,他學著歌行受委屈難受時候最喜歡的姿勢。這個城市,沒有草長鶯飛的傳說,它是生動而殘酷的,快速的鐘點,忙碌的身影,疲憊的步伐,假面的笑容,尉遲覺得自己必須繼續同化下去。
他不會結婚,不會再像過去那樣遊戲人間,百花叢中過。他要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尉遲梁曉,最愛的女人的頭銜,正如他永遠空著的副駕駛一般,任何人都不可以碰,都沒有資格來褻瀆,這個位置,只留給一個人——蘇歌行!
他不甘心……
南兆……
歌行又重新回到了南兆,每天早晨陪爺爺打拳,常常和王晨晨一起設計衣服,晚上的時候她蹲坐在家門口,冷冷的石板上,雙手託著下巴看星星,就盼望著蘇幕能早點回來。
她突然想起小時候聽王晨晨講過的一個童話,灰姑娘對要出門的父親說:把碰掉你帽子的那根樹枝送給我吧。然後,樹枝長成了大樹,每次她去許願的時候,就會有白鴿飛過……
她有時候會想起在江寧的日子,好像夢一場,於是更喜歡現在的日子,平淡如水,這樣春暖花開,菊謝竹搖的日子,就在夢裡愈加光影斑駁,水色流轉。
歌行有時候想,也許,她哪裡也不該去,就原地等待,誰先來提親,就嫁個誰,成全一個命中註定,多好。
她有時候又想,過去的日子,是蝴蝶也好,是毒蠍也罷。經過歲月風雨,也許最後都要變成標本。對過往一切,自己心心念唸的已不是某個人,而是那永遠無法重來的似水流年。
夏末的南兆,是氣候風景絕佳的季節,山是青的,水是綠的。歌行披著頭髮,穿著白色的麻布連衣裙,赤著腳,捧著木盆來到溪邊洗床單,貪涼的她就把雙腳放進溪邊狠狠撲騰幾下。
一路帶著水漬,揹著夕陽回到自家的院子裡面,吃力的將洗好的床單,拋過晾衣繩子,陽光一晃一晃的叫人格外溫暖。她聽見外頭熟悉的腳步聲,聽見蘇幕的聲音:“女兒,你看,誰來了……”
歌行心中沒來由的歡喜雀躍起來,她拋下手中的活,向院門外跑去,許久不剪的長髮在夕陽下,跳躍著青色,散發著迷人的味道。
如果第一次是意外,那麼再有第二次,第三次,她一定要圓這樣的一個命中註定。
來人看見她奔跑出來,跟當年見到她時沒有什麼區別,初見驚豔,再見依然,她的笑容反倒透澈了許多,更叫人沉淪。
歌行有些不可思議的站在來人的面前,雙手捂著嘴巴,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那人有些侷促的站著,有些激動的道:“蘇小姐……”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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