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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醫生和護士奔跑急速白熾光晃眼月亮都變得孤獨而寂寞。
爸爸的公司倒閉他一時受不了打擊酒後駕車不想遇到車禍。
爸爸抖動的嘴唇緊握我的手最後什麼話也沒說就閉上了眼。我想哭想
拼命的哭可是我所有的痛都哽噎在喉頭凝聚成了一股哀傷。
那天安可站在醫院外面牽著沈藝彤來和我道別天空落著雨青灰色的天
濛濛的黯淡那雙牽住我長達一年之久的手那雙撫開我額前的發把唇落在我額
頭上的手那雙從身後環抱住我說這輩子只想和我到老的手正用力的牽住沈藝
彤十指緊扣。
我來不及和他分享爸爸的死我來不及倒在他的懷裡告訴他我只有他了我
來不及對他說你別離開我他就先和我告了別。
他說“蘇蘇對不起我到今天才發現我愛的從來不是你。”
他說“蘇蘇藝彤有了我的孩子對不起。”
這比當初我在天台當著沈藝彤的面吻林安可更讓人瘋狂可是我沒有像沈藝
彤那樣衝上去打人我對他們冷淡的說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沒別的事了我要
進去給我爸收屍了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我沒帶一絲停頓的說完這句話轉身就朝醫院裡面跑去我狠狠的咬住嘴唇
告訴自己我不能哭。我的爸爸死了我的外婆有病我媽媽眼睛剛剛動了手術
我沒有權利讓他們更悲傷。
媽媽還在給爸爸穿壽衣外婆還在剪喜鵲紙。我躺在醫院後面草坪上把眼睛
閉起來生活像一張沉重的網一下子就把我罩住瞭如同這傾盆的大雨讓人
不能喘息。
那一刻我想過死。我想如果我就這樣死了就再也不會痛苦不會難過。
錢燦燦找到我的時候我全身僵硬的躺在雨中她說“我再晚來一秒我就要
給你收屍了是不是”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天空心被掏空了一樣難受。
“燦燦你說人死了會上天堂嗎”我指指瓢潑大雨上灰濛濛的天。
“死”錢燦燦用力的打我的胳膊“薛流蘇你怎麼能說死這個字四年
前你摔下山谷沒死你昏睡兩年沒死你考試考倒數第一你沒死你被沈藝彤牽
著鼻子罵被全景大的人在背後指指戳戳你也沒死你現在為一個離開你的林安可
要去死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爸爸疼你的媽媽愛你的奶奶嗎”錢燦燦第一次
這麼用力的對我說話聲音達到震撼了我的心靈她邊哭邊說“小時候你說你
要永遠保護我可是你現在這樣有姐姐的樣子嗎”
平日裡豪邁不羈和個男生一樣的錢燦燦在我身邊哭得泣不成聲。她哭了很
久哭到雨停了天亮了清晨的霞光一縷一縷照在我們溼透的髮梢。
我坐起來抱著她的肩膀對她說“別哭了以後我們都別哭。”
大三一開始我重新規劃了我的人生。
我丟掉了所有和考古有關的書和資料。剪短了頭髮透過了轉系申請。我從
考古專業轉到和錢燦燦一樣的工商管理。我從別墅區搬到了三坊九巷的平民區。
爸爸去世之後家裡面臨鉅額的欠款等著我償還。我從一個工作過渡到另一
個工作酒促小姐到麵包小姐漢堡小姐??只要有兼職的地方就都能看到我的
身影我愛上了數錢一拿到收入就很認真的數著生怕少了一張後來數錢變成
了數樓數樓變成了數數最後這成了一種強迫症只要我一想起林安可我就
會開始數東西見到什麼數什麼自己也不受控制。
我留著短髮這樣就省下了打扮的時間我用斜斜的劉海遮住額頭上的疤痕
整張臉看上去就越發的小了我希望自己變得和塵埃一樣不起眼所有人都遺忘
了我曾經存在過。我內心有一個聲音總在吶喊不要回頭永遠都不要回頭因
為回頭看到身後只有來時那些斑駁的疼只會讓自己更加苦澀。
我時常覺得現在的自己沒有什麼不好賺錢是唯一目標生活已經讓我麻木
未來或許有些遙遠但是我卻一點不害怕面對。
我把賺來的錢給媽媽交學費負擔生活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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