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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開門,陣陣風信子獨有的香氣迎面襲來。
她被眼前的溫室震住。
花序未至,大部分的風信子尚未開花,但卻已結滿了花穗,少數甚至已經綻開了花朵,每盆底下都標示著花種花色,數量多到數不完,可以想見,當滿室的風信子開花時,那天然馨香會有多迷人,那繽紛的色彩會替蕭瑟的季節添上多少熱鬧。
他怎麼會知道她喜歡風信子?
她從沒說過,就連爸也不知道的啊,因為這是她來臺灣才愛上的花……那傻瓜,替她種了滿室的風信子,卻還一直送她玫瑰花,只因玫瑰花是情人的花……
傻瓜,真正傻的是她,居然不知道一直在付出的是他。
他一直給,她收得理所當然,卻忘了她也必須付出,忘了試著主動去了解他、去愛他,去解開兩人之間微妙的誤會。
須欣餘噙著淚,回到主屋他的房,爬上大床,俯看著他。除去新婚之夜,這是他們第一次一同待在這張床上。
他睡得很沉,然而濃眉緊皺,眉間纏滿憂鬱。
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愛她多寵她,也不懂他耶誕節那天,為什麼會突地發火,他試著懂她瞭解她,她卻沒有……
淚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她頰上,她趕緊拿起毛巾替他拭去。“友弦,對不起,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她索性躺下,趴近他,很可憐很小聲地喃著。
第9章(1)
“啊啊……”粗啞的低吟聲緩慢地從梅友弦口中逸出。
頭痛欲裂,痛到他想吐,但再怎麼痛,也比不上一清醒過來就頓現的心痛。
“嗯~”
驀地,嬌軟的嗓音在他身旁出現,他驀地瞪大眼,還未朝身旁探看,便覺有股軟軟力道揪著他的衣服。
那雙手,指尖蔥白如玉,掌心軟綿如絮,粉顏淚痕橫陳,就連睡著都顯得不快樂。
“欣餘?”他低喊著。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睡在他身旁?
他閉眼回想昨晚的經過,只記得不斷地喝酒、不斷地喝……天啊,真是失態,他根本忘了那是一場應酬,只顧著喝酒澆愁。
他不太容易醉,並不是因為他酒量好,而是他向來有分寸,但昨晚,他幾乎醉得不省人事,連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更不懂為何一覺醒來,欣餘竟躺在他的身邊,小手緊揪著他,彷彿很需要他……
她真的需要他嗎?
略側躺,端詳她的臉,彎彎柳眉,上揚的菱唇,那是張愛笑的臉,一笑就甜的臉,非常令他心動,讓他感到幸福。
但是,現在只要看見她,他就會立刻聯想到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
微惱地起身,牽動了她緊揪的手,擾醒了她。
須欣餘睡眼惺忪,揉了揉眼,像個孩子,然後一瞧見他後,整個人立即清醒過來,坐起後想開口,卻又不知所措地垂下臉。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揉著額際,探手摸索擱在床頭上的煙。
“我……”她囁嚅得說不出話,想開口時,又被煙味嗆了下。“你、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
“在認識你之前。”但是知道她不喜歡煙味、所以戒了。看了眼她像是被煙味嗆得難受,他還是把煙給捻熄了。
“……你是不是很生氣?”
“還好。”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梅友弦蹙緊濃眉。“你居然不知道我在生氣什麼?”
“你沒說啊。”她小小聲地應著,努力地觀察著他神情的變化。
“我沒說?!”一把火在胸腔燒著,但瞧她瑟縮了下,他還是咬牙忍下。“孩子!我說的是孩子!你沒打算留下孩子,讓我覺得很難過!”
“哪個孩子?”她怯怯地問。
他簡直氣結,管不了宿醉讓他的頭痛得快要爆開,他從床上跳了起來。“你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他近乎暴走的舉動嚇了她一大跳,可是基於完全聽不懂的情況之下,她只好就字面上的意思回答他。“可是,我們之間沒有孩子啊。”
“須欣餘,你真的是讓我很失望,你拿掉了我們的孩子,你還不敢承認,以為裝無辜,我就會原諒你嗎?”梅友弦深吸了口氣,對這椿婚姻真的好無力。“婚姻應該要建立在最基本的信任上頭,但你……沒做到。”
“我……我知道當初是我自己誤解,就隨意地離家出走,這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但問題是,我沒有懷孕過,你突然說我拿掉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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