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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阿平坐在櫃檯裡專心地看著電視，他右手邊的四方板凳上放著一個小紫砂壺，壺的旁邊是一個裝著茶水的小紫砂杯。

阿平家的地理位置極佳，在荔城市較偏僻的一條公路的拐角外。阿平家的房子是一套三層高的水泥樓房，由於臨街的緣故，沒有工作的阿平就在自家的一樓開了一個門面，取名“榮昌副食品商店”，平日裡賣些菸酒小食品什麼的。別看這一間小店，每月也能為阿平帶來三千元左右的純收入。

李繼龍站在阿平家的馬路對面已觀察好一會兒了，當他確定阿平店內只有阿平一人，且四周沒有什麼對他不利的動靜後，才壯著膽子小心地往阿平的小店摸去。

阿平見有人來，本能地抬起頭。一見是鐵頭大哥，臉上馬上露出了笑容。阿平站起身，由於右腿不利索，便把手撐在櫃檯上。

“李哥，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玩？”阿平對李繼龍說。

李繼龍應付著笑了笑，他沒有正面回答阿平的問題，而是反問阿平：“你老母呢？”

“樓上休息。”阿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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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繼龍看看四周，對阿平說：“我今天來找你有點小事相求。”

阿平馬上接話，他說：“李哥有什麼話儘管說。”

李繼龍開啟櫃檯門，進到櫃檯裡面，然後又轉到貨賀的後面將身體遮住。

阿平見了，就料到鐵頭出了什麼事。他拿來一條木凳讓李繼龍坐下。

李繼龍看著阿平，問道：“你跟了我這麼久，我對你怎麼樣？”

阿平說：“沒話說。我們倆從小長大，李哥都照顧我。”說著阿平心裡更加肯定李繼龍出事了。

李繼龍說：“阿平，我也不繞彎子了。”

阿平瞪大雙眼，問：“李哥出事了？”話說出口又怪自己的嘴太快。

李繼龍的臉很陰沉，他說：“現在公安局正到處抓我。我是逃出來的。”

阿平以為鐵頭是來借錢的，就問：“李哥是不是缺錢？要錢儘管說。”

李繼龍一聽，嘆了口氣，他感激地看著阿平，說道：“還是舊兄弟好。錢我是用不完的。”

阿平點點頭，他清楚李繼龍說這話絲毫沒有吹牛。“那你要我做什麼？”阿平又問。

李繼龍說：“其實也沒什麼，就在你這呆幾分鐘。”

阿平鬆了口氣，心想這有什麼了不起的，就說：“沒問題的，你呆多久都行。”顯然後面一句是客套話。

李繼龍說：“去把電話拿來，我打個電話。”

阿平轉過身，一拐一拐地拿來電話機，還好線夠長。

李繼龍問阿平：“我們這樣說話不會驚動你老母吧？”

阿平搖搖頭，說：“她耳聾眼花，聽不見的。”

李繼龍說：“你去幫我弄點吃的，什麼都行。”

阿平明白鐵頭這是在支開他，便知趣地走開了。

李繼龍給趙光輝撥電話，很快就通了，他說：“喂，我是李哥……對，我現在就在荔城。你快過來接我……我在阿平的‘榮昌’副食品商店裡等你……對，就是那個右腿上中過槍的阿平……十五分鐘之後到？藍色豐田車？……OK，我等你。”說完，李繼龍掛上電話。

阿平見狀，上前來接電話機。

隱患（88）

李繼龍見阿平一瘸一拐地，就問他：“阿平，你的右腿現在怎麼樣？”

阿平將電話機放回原處，又把自己坐的那張摺疊靠椅移到貨架邊坐下來。待一切做妥了才說：“還能怎麼樣？如果不是這一槍，我肯定還在跟李哥幹事。”

李繼龍的腦海裡又浮現出幾年前和金鵬飛為了爭走私地盤而爆發的那幾次生死搏鬥中的一些血腥場面，戰爭的最終結果是以李繼龍的讓步而告終。阿平就是一九九一年秋一次和金鵬飛的人火拼中被打中右大腿動脈血管的，就是這一槍差點要了他的命。經醫生全力搶救，命是保住了，可腿留下了殘疾……

想到這，李繼龍以大哥的身份對阿平說：“還是幹你現在的小買賣好，沒什麼危險。我現在的滋味你從前還少嚐了呀？”

阿平傻傻一樂，他嘆了口氣，說：“不知道為什麼？我挺留戀那種刺激的生活。”

李繼龍說：“別提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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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平見李繼龍對這些事很厭煩，就不再提及。

李繼龍見阿平不言語了，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