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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銀票讓司恬送到泛音巷,並叮囑她要帶著頭笠,快去快回。
她明白他的意思,不肯讓人知道商雨與他相識。到了泛音巷,她下了轎子,敲開門。開門的正是商雨。
他彷彿正等著她來,見到她眼眸一亮,把她讓進來院子,隨手關上門。
兩人沒有進屋,就站在院門後。
她伸手將頭笠上的薄紗撩了起來,白色輕紗下是一張精緻的容顏,乾淨的彷彿是深谷中的幽蘭,不經塵埃的襲染。他情不自禁深深呼吸,似乎想嗅到靜靜的幽香。
她長話短說,將裝了銀票的信封交給他,轉身要離開。她剛把手放在門把上,正欲拉開,他卻將手掌一按,抵住了門。
她抬頭看他,有些驚訝。
他緊緊看著她,目光灼灼,急聲道:“昨夜的事,並非你看到那樣。裴子由對芳歌有意,我故意拉扯芳歌的袖子,是想讓裴子由聽見過來救她。林西燕在他的屋裡點了催情香,所以他昨天很衝動,立刻就和我打了起來。”
原來,他故意讓林西燕去裴子由的雅間看看佈置是否一樣,其實是讓林西燕暗中做了手腳。
她好奇問道:“為什麼要這樣?”
他略一猶豫道:“這次皇上加恩科開武考,是因為北疆不寧,皇上想選拔些人才去平亂。裴子由名義上是臨江王的侄子,其實是他的私生子,王位一向只能有嫡長子繼承,裴子由不可能有份。但臨江王又特別喜歡這個兒子。所以此次他想盡辦法想讓裴子由奪魁,以軍功獲得榮華富貴。昨夜我故意引他和我交手,就是為了讓他知道我的身手。過幾日武考之時,我會故意輸給他,他和臨江王自會心裡有數。”
她恍然,原來如此。武考也有文試,他既是臨江王的兒子,想必文試那一關,必有很大的玄機。武考若是商雨存心相讓,那麼他的奪魁,應該是沒有懸念吧?
他又道:“我將芳歌贖出來送給他,算是賠罪和示好。”
她再次問道:“為何要這樣做?”
“因為,我要得到臨江王的信任。”
她的神色仍舊是疑惑不解,他卻不能對她說的更多,若不是怕她誤會,就連這些,他也是不應該對她講的。
她心思敏捷,想到邵培當日曾說過要讓他們做一番大事,還有裴雲曠的王位之爭,那麼這些都是一盤棋,一步步都是佈局,她不應該知道的就不應該過問才是。
她長吸一口氣,道:“大師兄,你要小心。”她原本就不信商雨是那種流連風花雪月之人,那日送他鞋子的姑娘,未見他心動半分。
此刻,她顯得十分明理和聰慧。對他的關心也是那樣的真誠,他心頭輕鬆起來,只要她不誤會他就成。
他放下手,開啟門,送她出去。
她放下白紗,跨出院門。下了一步臺階,她突然回身一笑:“大師兄,你還喜歡聽琴呀?”她想到昨夜他的“風雅”,實在忍不住想開開他的玩笑。
她口氣裡的俏皮和促狹,他焉能聽不出來?他從臺階上一個箭步跨到她的身邊,擰著眉頭,對那白紗下朦朧的笑臉“惡狠狠”道:“怎麼,你敢小瞧我?恩?”
“沒有,沒有。”她趕緊快步上了轎子。哎,和他開玩笑,真是有點飛蛾撲火自投羅網的意思。其實,裴雲曠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可是他的身份又和她是雲泥之別,雖然常常被他逗的想笑,卻又不敢放開笑。會不會有那麼一天,可以在他面前放開呢?她臉色一熱,透著白紗看著外面,朦朦朧朧的,就象是自己偷偷掩藏的心事。
三日後,武考在皇宮的跑馬苑舉行。裴雲曠也被宣進宮裡。
夜晚,裴雲曠回到府裡,特意來到蘇翩的住處。
司恬正和蘇翩下棋,見他進來,心裡一喜。她和蘇翩等了一天,很想知道結果。商雨是她的大
師兄,武考之時刀槍相見,她怎麼可能不關心?
裴雲曠進門便對蘇翩道:“此次武考,你猜誰得了第一?”
司恬知道不可能是商雨,但心裡卻隱隱希望是他。他明明比那裴子由的功夫要好。
蘇翩很瞭解裴雲曠,見到他的神色再聽他這麼問,便知道第一決不是裴子由。難道裴尚風的安排出了什麼漏子?
“是誰?”
“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名叫展鵬。身手極好,工夫看不出來路,走的是剛猛一派。看他衣著做派,不象是富貴人家出身。我已經讓人去查他的來歷了。”
蘇翩問道:“那裴子由得了第二?”
“是。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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