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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肘子上託了一把防著她跌了。
還沒進門便聽陸太太叫喚,“子容,過來一下。”
子容應了一聲,“是,娘。”回頭對雪晴道:“我去看娘找我啥事,你先進屋歇著。”
等雪晴應了,大步朝著陸太太屋裡去了。
婉娘提著食盒,往裡望了望,等子容進了屋,湊過問,“剛才看到誰了?”
雪晴往後望了一眼,後背涼撥涼撥的,拉了婉娘進了大門,才壓低聲音道:“我剛才看到一個婦人在買糕,穿著一身澱藍的裙子,她回頭望了我們車子一眼,象是以前一直跟在金玉蘭身邊的那個奶孃李氏,不過只看到一眼,我想再看清楚些時,人不見了。也不知是不是天黑,我看錯了人,還是咋的。”
婉娘哎喲,一聲,手中食盒跌在地上,蓋子摔開,滾著翻在一邊,抱了胳膊,搓了搓,忙往外瞅了一眼,臉色也煞白煞白的,“你該不是見了鬼了吧?”
雪晴以前不信有神有鬼的,這時卻起了一身的雞皮,從腳冷到頭頂,“不能吧,可能是天黑,沒看清。”
拾了婉娘跌落的食盒,蓋上蓋子,“應該是天黑,沒看真,就算長得象也不稀罕。”
婉娘將她拽著,“不能吧,李氏也是愛穿澱藍裙子的,再說好好一個人,怎麼可能看一眼就沒人了呢。”
雪晴也嚇得厲害,表面上卻說,“別胡猜,可能是咱一時眼花。”
“可是莫掌櫃不是也看見了,該不會是李氏死的不甘心,所以陰魂才不散吧?”婉娘想著子容在車上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雪晴沒看真,難道子容也能看岔了眼?
“得,管她是不是呢,咱活人還怕鬼不成?”雪晴臉又變了變,提了食盒,心裡也是顫巍巍的。
金玉蘭的奶孃平時仗著金玉蘭的勢,在外頭也是個霸道的角,上面哄好了金玉蘭,下面對夥計那個刻薄,真叫人想想就寒。
如果哪家的夥計沒拿出東西來孝敬她,她就能有辦法讓那夥計一年幹到頭,一分錢拿不到,還得賠這賠那,倒貼上一堆的銀子,暗地裡那些人都叫她扒皮。
金家被抄,她自然沒能跑掉,吃過她虧的夥計就合起來鬧,非要借這機會討個公道。金家全家搬遷,她也就沒能隨著金家一起走,被關進了大牢,跟金玉蘭一起審。
結果金玉蘭判了給人為奴,她卻得了個終身監禁,發配到邊疆修戰事。
臨行前,她一個想不開,在牢裡上了吊,牢頭把她從樑上取下來的時候,就穿的一身澱藍裙子,屍首由她的一個遠房親戚領了去安葬,這事也就結了。
屍體運走的時候,雪晴和婉娘恰巧打那街上過,在路邊還瞅到一眼,整張臉都是紫的,脖子上一條深深的勒痕,嚇人得緊。
都入土幾個月的人,突然這麼看到,哪能不怕?
婉娘怕是怕,但大半夜的,後脖子上陰風陣陣,也不敢再說,罵道:“我那口子,一天到晚該做的不做,不該做的瞎忙活,居然把那神神怪怪的人弄到自個屋裡去了。”
雪晴心裡正為這事堵,見她罵,只得勸著,“不是拿板子隔了,劈成了兩間嗎?也不在一屋。”
婉娘臉色不見好轉,“我咋看那人都不象個男人,才隔了一塊板子,能有啥好事?我真想剝了他的衣裳看看,到底是不是個爺們。”
雪晴忙捂了她的嘴,“噓,小聲點,叫我娘聽見,又要刨根問底的,沒準當真去剝人家衣裳,是男人也算了,是女人的話,叫人家臉往哪兒擱,得,你也進屋歇著吧,我去叫人給子容備熱水洗澡去。”
“是女人,正好揪出來,一個姑娘家那麼多鋪子女不做,偏混在大老爺們堆裡幹嘛?”婉娘看了一眼自個的門口,又朝院門望了望,更覺得陰冷,心裡懸呼呼的怕,“那該死的也不知今晚回不回來。”
雪晴心想,我也想啊,不過這樣鬧法,萬一遇上個想不開的,跳河上吊的出了事,擔著的還是子容這個當掌櫃的,傳出去,別人只會說他刻薄夥計逼死了人。
“子容說了,也做不了通宵,洪子從來不在外面胡亂過夜,一會兒收了工就會回來,進屋吧。”推了婉娘回去,才去了廚房,放了食盒,喚著人提水進屋。
路過陸太太門口,望了望,也不知娘這時候,巴巴的尋著他說什麼。
雪晴招呼著下人擺佈好洗澡水,怕娘揪著他一時半會兒的走不掉,叫人另備了桶滾水放在一邊,用蓋子蓋著,等他回來,水稍微涼些,也有得新增
等下人退出去,正要去裡面將燈芯挑亮些,門嘎,的一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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