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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只是略一拱手錶示自己見禮,這一分神間,臺上的珠簾已然揭起,一個梳著高鬢的紅衣女子扶著一個青衣小婢,婀娜多姿地走了出來,只見她面若春花,眉如煙柳,高挑的身段凹凸有致,美目流轉間,一股天然的嬌媚傾倒全場——只是她的眼珠子果然異於中土人士,此刻映著強光看來,竟然是色如琥珀,瑩然似有寶光流轉,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即便是閱人無數的京口名捕江白也不由得不暗自稱讚一聲美女!
這美人兒一亮相,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眾人如痴如醉,未聆這美人兒的歌喉便已經溺死在她勾人魂魄的秀色中。
現場沒受那花魁影響的只有三人。
小鍋子只是把眼睃了兩睃,無甚大反應;李槿在見到了那豔幟花魁後,只在心裡嘀咕了一句“還沒我們阿鈺好看”,又轉頭一瞬不眨地盯著那個冷麵郎君的側臉;獨孤鈺卻注目於那陪侍在段紅衣身邊的青衫小婢,她被那豔冠群芳的花魁襯得毫不起眼,瘦小柔弱,就如同在絢麗的大麗菊旁一根枯黃的秋草。可是在她抬眼之際,獨孤鈺倒不由得心頭一震,這毫不起眼的小婢那雙眼睛!明如秋水,亮若寒星,眼波流轉間似有點點星芒自黑耀石般的眼瞳中閃耀,身邊那嬌豔美人顧盼生輝的美目與她的眼睛一比,竟如同睜眼的瞎子,就好象珍珠旁擺放著死魚眼睛一般毫無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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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把為之一震的心神強自收懾,獨孤鈺終於感受到了從臺上隱隱傳來,與他內息互相呼應的另一股陰柔內力,這兩個女子中必有一人,與那傳說中的血手魔尊有關。
沉思間,臺上那青衣小婢已行至一角,捧了一具古樸的瑤琴出來,素手輕撫除錯了幾個音後,琴聲錚然而起。起首激昂裂帛,如巨浪拍石,琴聲一起便把所有喧鬧的場面壓了下去——這不起眼的小婢竟然還是一個演奏琴曲的高手,眾人不僅刮目相看。
那激越的琴聲待得全場肅靜後,曲風一變,由慷慨激昂方自婉轉低迴,轉而細細如縷起來,這一意境的變化,倒象是如從滔滔的江海間逆流溯源,漸至細細清溪匯流處,再向上追溯,只覺清清溪水自山谷間潺潺而流,跳躍的音符在空谷間迴響,清脆悅耳,雖然聲勢微弱,卻從不間歇,延綿不絕。
段紅衣此時方整衣而起,含笑和琴而歌:“情幾分,意幾分,滿園春色又幾分?雲雨幾番未肯休,觀不盡這美景醉遊人。歌一回,舞一回,呀!且把這金樽暢飲,莫讓月影空徘徊……”
她唱的雖然是坊間的俚曲,但歌聲清亮,與那低柔委婉的琴聲相和,當真是嫋嫋不絕,繞樑穿棟,一時間整座萬仙樓鴉雀無聲,只有悠揚的樂聲在迴盪,漸漸低沉,終至細不可聞。良久,突然那本已是幾不可聞的琴聲爆出一聲七絃合鳴的絕響後,所有餘韻一劃而止,眾人這才恍如夢中驚醒一般,連聲叫好!
“你能感覺到她是練有邪教功夫的人嗎?”
江白也痴然在她的曲中良久方回過神來,趁現場在寧靜過後又陷入瘋狂的喧囂,壓低了聲音問一旁若有所思地一直盯著那兩名女子進入後堂的獨孤鈺。
見到江白詢問的眼神方自警醒過來,獨孤鈺微點了下頭,表示自己已有所收穫。也壓低了聲音問道:“那位彈琴的姑娘是?”
“她叫徐若情,這裡人人叫她小情,她倒是沒什麼可疑的,打小是個棄嬰,被萬仙樓揀回來後一直做這裡的打雜婢女,閒時跟著樂坊的師傅練練琴什麼的混口飯吃,沒想到這段紅衣會選中她來做貼身婢女——大約是因為這丫頭毫不起眼,反而更能襯出她的風采吧。”
江白曾經有聽說過京都里長得不太好看的世家小姐會特意去挑一些醜丫頭服侍自己,以便在人前把自己的姿容襯得脫俗一點。
這段紅衣身為萬仙樓的花魁,自然深諳使用各種能將自己的麗色充分展現出來的方法。
“哦……”
照這樣說來,她的身份應該不容懷疑才對!那偵察的目標自然應放在那吐番美人段紅衣身上了。
目送著那一抹淡青的背影消失在垂簾下,獨孤鈺輕哦了聲,倒是有些悵然。總覺得心裡有一個難解的疑雲未曾散開。
一旁努力了半晌也沒得到獨孤鈺注意的李槿又妒又恨地盯著那兩個歌妓消失的背影——如果他沒看錯的話,自打那個不起眼的小姑娘出現起,獨孤鈺的全副神智就沒離開過她身上。
這種危險的感覺……
好象是他原來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那種震撼,就是不知道獨孤鈺欣賞的是她的人還是她的琴曲?
嗚,他不要了啦,輸給女人就有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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