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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坐在簾後的李槿也不禁站了起來。
他原以為獨孤鈺自當已是他多年苦心追尋、百花閱盡中最傲視群芳的那人,可是卻沒想過自己在有生之年竟然還真能看到第二個條件不輸獨孤鈺的人。
雖然那女子就外表而言不若獨孤鈺那般完全合他的心意,但的確也是豔而不俗另一朵奇花。
——若將獨孤鈺與她相比,卻好似一株色如冰玉的白牡丹旁盛開著一朵絹綃揉成的玫瑰,一個傲然出塵,一個清幽豔冶,猛然一看間頗有幾分相似,細細分辯下則在交相輝映中各有所長。只不過因為獨孤鈺到底身為男子,行動間只覺英氣逼人,絕然不若她這般娉婷多姿。
「快宣太后懿旨,讓這小姑娘入宮伴駕!……嗯,就說哀家請她賞花好了!」
看見小兒子這神情,太后就已經知道有幾分眉目了,忙不迭地讓一旁的內侍傳旨,好細細盤問這姑娘。
「……」
立於九王爺身側,奉獨孤大人之命隨時保護主子,以免他因腹中真氣走火入魔的小鍋子搔了搔頭,有點不知道眼前的情形要怎麼處理,怔了一會,也只好跟著被太后拉走的主子一塊進了內苑。
☆ ☆ ☆ ☆ ☆
春風吹蕩,在院中開得正盛的牡丹隨風輕輕起舞,滿院的蜂蝶逐香而來,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貪花的蝴蝶吸盡了花心中的蜜汁後翩然而去,在春風中蹁躚著尋求下一個物件。
無端惹這可恥的蝶兒戲弄,失去真心後又被不屑棄之,如花兒有心,會不會暗泣幽露?
「……」
在聽香水榭靜候葉子星撥冗一唔的獨孤鈺突然覺得心口一陣絞痛,險些讓他坐不穩那檀香木雕就的高椅。
忙吸氣懾神把那一陣翻湧的氣血壓了回去,尚在驚疑不定間,已聽到一把慈祥而帶了幾分清氣的聲音從堂內傳來。
「外面坐著的就是冷寒玉的弟子——獨孤鈺?」
那聲音不大,可是字字清晰入耳,倒好象是就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一般,獨孤鈺心下一凜,暗賦道:若這葉子星不是江白說過的已有半仙之體的世外高人,那就必定是個武林高手。
「是,弟子獨孤鈺求見葉前輩。」
獨孤鈺忙站了起來,恭敬地向內答話。
「我看了江白幫你寫的引薦書了,本來我已不欲多管這人間是非,但既是與我有師徒情份的江白幫你說話,少不得要幫你一回了!」
重重低垂的幔帳被一陣勁風吹起,現出端坐在內堂浦團上的一個道人。
只見他仙風道骨,滿臉含笑地掂著頦下的五柳須微微點頭。
「多謝前輩。」
見這人後,獨孤鈺心下暗驚,聽江白說,葉子星的年齡應該已在五旬以上,如今看來不過三十許人,傳聞他師從袁天罡,專研的是道家星算之學竟是真的?
「唔,是因為生受了血手魔尊一甲子的功力而致此啊……」
細細聽完了獨孤鈺訴說的緣委,葉子星掂須沉吟。
「前輩,這種怪病可有治麼?」
看著他擰起的眉頭,獨孤鈺倒是有些擔心。
「也不是沒有……只不過,十分麻煩而已。」
「請前輩指點!」
「天下武學,莫出於少林正宗。你這朋友素不習武,是以無法打通他的經脈讓鬱集於腹中的真氣散去,若能以少林『易筋經』的心法,再用你的本身剋制他的功力加以引導,恐在短時間內便可有小成——我說的麻煩是:一則易筋經乃少林鎮寺之寶,等閒不會輕易外借他人;二則……你師傅在十六年前與武林眾多人士合剿血手魔尊一戰中,與少林圓空大師偶有小隙,而今圓空大師貴為達摩院首座,恐怕也不會讓你輕易如願以償。」
這兩個「不輕易」讓獨孤鈺為之皺眉,但沉吟片刻後起身長揖道:「多謝前輩指點,晚輩只知『志誠者,蒼天不負』我會努力得到圓空大師諒解的!」
「公子珍重,他日有緣再重逢罷!」
這圓空老兒與他師門間的恩怨也該藉此機會了斷了!
看著獨孤鈺離去,葉子星臉上泛出一個老謀深算的笑容,也不起身相送,早又已闔目冥思,似已入定。
☆ ☆ ☆ ☆ ☆
山雨來得好快。
少林百年古剎在雨中更顯肅穆,曙晚的鐘聲悠揚響起,一個打著傘的小沙彌急匆匆地走到大門前,正欲把寺門闔攏之際,一隻蒼白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女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