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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仍帶了重妝沒有梳洗,顯然是病的太突然,姚媽媽還沒有來得及,說起來大太太今年也才三十幾歲,雖是過了最好的年紀,可仍是風韻猶存,又是大家族裡養出的女兒,一舉一動,無不是端莊嫻雅又帶了幾分韻味在裡頭。
在五孃的記憶裡,大太太也一向如此,表面上慈愛祥和,卻是個又冷酷,又涼薄的人,只是如今脆弱的躺在床塌上,對五娘來說,還真是頭一遭。
五娘不免細細的打量起來,大太太是典型的瓜子臉,雖然眼角有細細的紋路,眼窩又透出些許青黑,但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相貌極好的,只是歲月催人老,又每天守著一畝三分地,即使尊貴如大太太,也不免露出了疲態,五娘看著大太太的臉,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出嫁前的那一天,大太太帶著疼愛的笑,一遍一遍的叮囑自己,像是對著自己的親生女兒般細心,五娘當時還感激,大太太給了她這樣一門好親事,甚至在心底悄悄堅定了日後要好好報答的心思。
只是如今想來,五娘又覺得好笑,自己當年是多麼的愚蠢,才會忽視大太太眼底的冷笑和嘲弄,心甘情願的走進大太太為自己設的地獄裡。
五娘想著,臉上真的就浮出譏諷的笑來,看著大太太的眼神,也漸漸的帶了幾分怨毒,只是五娘很快就收了起來,大太太如此蛇蠍心腸,真正的報應還在後面,自己又何必急在這一時?
五娘將大太太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又拿出繡帕擦了擦大太太額上的汗,才聽到外面響起的陣陣腳步聲。
56、V章
五娘從正院出來天已擦黑;淨了面又換了衣裳;便又回到正院。
雖說老夫人開口讓五娘不要勞累,可到底為人兒女,大太太病了;這個表面功夫總要做足。
五娘進到裡間,三娘正拿帕子給大太太擦著汗;看到五娘進來笑著掃了一眼圈椅示意坐,便又仔仔細細的給大太太抹了汗。
三娘忙完;便輕手輕腳的在五娘身邊坐下;壓低了聲音在五娘耳邊道;“看母親的樣子;八成今晚會睡得不好,你身子虛;還是回去歇著,有什麼事,叫你就是。”
五娘看了一眼大太太,才道,“母親這般,我也睡不安穩,索性不如和你一道,說說話,也安心些。”
三娘見五娘堅持,也就隨她去了,兩人一時靜默無語,一會兒錦好端了藥來,五娘和三娘小心的服侍大太太喝下,待大太太又睡熟了,才走到外面暖閣,站在珠簾旁邊說話。
“你說,母親這一胎能不能保的住?”
五娘隨手捻了一顆滾圓的珠子把玩,道,“母親身體一向康健,只是近日勞累又思慮過重才身子骨弱了些,若好好將養,倒不是不可能,只是母親畢竟年齡已大,胎倒養的住,生產的時候可就……”
三娘詫異的看了五娘一眼,像是驚異五娘會曉得這些,但到底沒問出口,只道,“只是家裡到底男丁稀少了些,就只有大哥二哥兩人,看祖母的意思,怕是要要的。”
五娘笑了笑,有些漫不經心,“祖母自然是希望家裡人丁興旺,自從五姨娘十幾年前生了二哥,府裡的姨娘就再沒了好訊息,如今連六娘都十一歲了,祖母如何不急?雖說三叔仕途不如父親,可兒子生了一個又一個,夭折的多,活下來的更多,祖母嘴上不說,可心裡未必不惦記。”
三娘長長嘆息一聲,到底是沒再說話。
入夜五娘讓錦好在美人塌上鋪了床褥,便和三娘擠在一起湊合了一晚。
五娘和三娘雖是要好,可如此親近倒還是頭一遭,不禁有些新奇,直嘀嘀咕咕的聊了大半夜,天快亮時才眯了一會兒,等第二日起來,縱然鋪了粉,可眼底的青黑,卻是遮也遮不住。
大太太昏睡了一夜,到中午時分才醒過來,神色有些疲累,精神倒還好,五娘和三娘小心的扶起大太太半靠在引枕上,又將藥餵了一回,才坐在床邊的小仉上說話。
“母親可是將女兒好生嚇了一回。”五娘小聲的跟大太太抱怨,“怎麼身上不舒服,也不曉得看郎中,倒叫女兒擔心。”
大太太軟軟的笑了笑,看來是真的不舒服狠了,話也說的不如平常中氣足,“還不是為你大姐的事憂心,這才沒有留意。”說著拍拍五孃的手,“倒真是難為你了,小小的年紀,就要顧這許多事。”
五娘羞澀的低下頭,“這哪裡是女兒的功勞,女兒可擔待不起。”說著看向三娘,“要不是有三姐一起,女兒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辦。”
大太太目光閃了幾閃,面上依舊笑著,眼裡的親暱卻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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