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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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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女孩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先生!您在這裡!”接著,一雙溫暖的小手握住了他已經凍僵了的大手,他的手那麼冷,冰得女孩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可是她卻沒有放開握緊的手,反而輕輕將他冰冷的雙手放入了自己斗篷袖口那長長的皮毛之下,用她溫暖的面板喚起他早已失去的知覺。

然後女孩責怪擔憂的話語一連串的冒了出來:“先生!您怎麼連斗篷都不披就這樣跑了出來!剛剛下了這麼大的雪,難道不知道外面能凍死人嗎?!真是的,就算忘了穿斗篷,總不會忘了怎麼給自己施個溫暖咒吧……”說著,女孩舉起魔杖,淡藍色的光一閃,教授只覺得全身都溫暖起來,可是不知為何,他卻不想把已經溫暖了的手挪開,而女孩也沒有放手的意思。

她扶著斯內普教授,一面唸叨著,一面向著城堡內走去。斯內普教授毫不抵抗的任由女孩扶著自己,他低著頭望著女孩小心認路的模樣,想著身上的溫暖咒——唯一的一個人對著自己施咒卻不是為了羞辱甚至殺死他。他寬厚的大掌能感覺到女孩手腕上細膩的肌膚因為剛剛寒冷的刺激而激起的細小疙瘩,可是她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

Olivia唸叨了半天,終於意識到教授今晚迥異於常日的安靜,既沒有譏諷也沒有甩開自己。她眨著眼睛仰望向斯內普教授,卻看到了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的一幕:

——斯內普教授竟然在笑!對著她笑!不是微微勾起唇角的譏諷的笑,也不是眯起眼睛的陰沉的笑,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充滿了愉悅滿足的微笑。六年以來第一次,olivia見到了那雙黑色的眼睛裡面寒冰解凍的景象,像是平靜的湖水,透著真誠與信任。Olivia只覺得膝蓋一軟,就要摔倒……

溫馨延續的聖誕節夜晚

Olivia的確摔倒了,可是卻不疼。

因為斯內普教授正墊在她身下,將她與冰冷的雪地隔開來。

斯內普教授躺在雪地上,有一點迷惑,女孩跌倒了,他僵硬的四肢失去了支援於是也摔倒下來,可是,他為什麼會倒在女孩前面呢?

身體的動作快過了大腦的思考,於是教授搞不懂自己的心了。

周圍的世界那麼冷,到處都是雪,是寂靜。只有這小小的一處,身體依偎著衍生著溫暖,呼吸相聞有生命的氣息。

Olivia有些失神的望著斯內普教授,此時的平靜使他整個人不再顯得嚴苛,同時也柔化了那僵硬的面部線條。拋開因冰冷而顯得蒼白的面色不提,這時的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溫和且人性化。

她幾乎剋制不住觸控他的慾望;她的指尖幾乎要碰到他面頰,但在最後一秒又飛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斯內普教授望著女孩飛快收回的手,黑色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冰天雪地裡這樣躺著可不好,olivia扶起教授,一路向城堡走去,只是突然沉默了。她側仰著頭,繼續借著遠處暗淡跳躍的火光觀察著他,她似乎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燈火投在他面部的陰影之上。

直到斯內普教授再也抵禦不住這種灼熱的視線,他低下頭來對上女孩的視線,聲音也因為寒冷而微微僵硬:“怎麼沒有留在大廳裡?”

Olivia迎著教授深沉的目光,微笑道:“因為您不在。”她俏皮的眨眨眼睛,脆生生道:“聖誕節的夜晚是要和家人一起度過的,不是嗎?”

彷彿心被蜜蜂蟄了一下,疼得腫脹起來,家人……斯內普教授的眼睛裡第一次覆上了柔和的溫度,如同異色月光下黑色湖波,泊著一絲喜悅的寧靜。

斯內普教授沉默的盯著女孩,臉上的神情卻像是因為過度的承受了什麼而覺得痛苦,良久,他輕輕撫摸著olivia金色的頭髮,近乎自語得問道:“Olivia,為什麼?”

“恩?”Olivia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望著教授,“什麼為什麼?”

斯內普教授沒有回答,只是任由女孩溫暖的手牽著自己的,一步一步向城堡走去。

為什麼一直以來對我這麼好,為什麼不像其他人那樣恐懼甚至是鄙夷我,為什麼這樣執著的想要靠近我,為什麼……彷彿可以包容我的一切,為什麼會讓我有這樣的錯覺——你甚至會寬宥我最骯髒黑暗的靈魂……

月亮從烏雲裡慢慢移動出來,在雪地上灑下清冷的光,照亮了兩人前行的路;有林間棲息的鳥兒被她與他的腳步聲驚醒,微微睜開眯起的眼睛,卻很快又垂著腦袋睡著了:這樣輕淺的腳步,這般平和的氣息,連最膽小的鳥兒都不會覺得被打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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