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第3/4 頁)
珍使了個眼色。
寶珍接過包袱,擱在旁邊的桌几上開啟。
大夫人探頭看了一眼,只見十來張捲成一團的圖,她撂下茶杯,拿起其中一張展開看著。宣紙上西王母衣衫飄飄,容顏哭死太后,卻是一派逍遙的神仙之姿。就是這幅繡畫給二姑娘帶來的無上榮耀,卻又埋下無窮禍根。
昨夜,二姑娘已經把定國公府菊會的整個過程詳細說了一遍,聽到謝明珠與韓露追問不休時,她後背一陣冷汗,著實大意了,光顧著提防四姑娘與五姑娘,沒想到提防對二姑娘知根知底的“閨蜜”。好在她們沒有證據,只是捕風捉影的猜測,又讓阮碧三言兩語給擋回去了。她以為阮碧會挾恩求報,沒想到她卻是送上全部的樣稿。有了樣稿,從此之後,西王母祥雲圖就是二姑娘的作品,再無人可以質疑,包括四姑娘。只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大夫人用畫紙遮掩著自己陰晴不定的臉,遮掩著自己內心的團團疑問。五丫頭為什麼這麼做?她究竟在想什麼呢?她究竟有什麼目的?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她發現自己從來不瞭解她,而且越來越看不懂她,這種感覺讓她不安,還有一點可怕。
不只是她,秀芝也是十分納悶。她原先不知道包袱裡裝著什麼,方才阮碧提起,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西王母祥雲圖的樣稿。二姑娘像個瘋子一樣,為什麼姑娘還要成全她呢?
“母親,昨日我說過送韓露與謝明珠一份臨摹圖,我覺得這事還是由二姐姐出面合適。”
“嗯。”大夫人淡淡地應了一聲,平復情緒,卷好樣稿遞給寶珍,輕描淡寫地說:“五丫頭,你跟四丫頭都懂事了,我甚感欣慰。兄弟姐妹,朝夕相處,免不了跟上下牙齒一樣磕磕碰碰。若是因為這些齟齬,忘記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情分,那真是捨本逐末了。從前的事就不說了,如今你們終於長大了,懂得姐妹齊心,其利斷金,這是好事兒。寶珍,去把我新得的兩匹織金緞拿出來,賞給兩位姑娘。”
阮碧聽她喋喋不休,倒把過錯都推到四姑娘與自己身上,不由地暗贊,要論顛倒黑白的能力,大夫人首屈一指。
寶珍折身進旁邊的房間,一會兒回來,手裡抱著兩匹織金緞,紅的金色暗紋,光澤鮮豔,雖不如惠文長公主上回賜的散花錦,卻也著實不差。吝嗇的大夫人難得肯主動拔回毛,阮碧當然不推辭了,示意秀芝接過,說:“多謝母親。”
大夫人舉起茶杯,淺啜一口,裝出漫不經心的口氣問:“你坐下吧,咱們娘倆有一陣子沒有好好說話了,我都不知道你屋裡居然養了一盆名貴的春水綠波。”
阮碧失笑,心想,大夫人對於庶女果然是水波不進的無情,剛承她這麼大情,立刻又轉動著算計人的主意。敢情十六張樣稿與兩匹織緞,在她眼裡是錢貨兩訖的交易,互不相欠。當即,淡淡地說:“是秀平姐姐送我的,送過來的時候才結花骨朵,我不知道這麼名貴,還是昨天二姐姐跟靜宜縣主說起,才知道這是十分難培育的品種。”
大夫人說:“這個品種確實是難以培育,我也有幾年沒有見過佳品了。二丫頭說你屋裡這盆品相俱佳,我也很想看一眼。”阮碧微怔,還沒有回過味來,就聽她吩咐寶珍:“寶珍,去五姑娘屋裡,把春水綠波拿過來,小心一點,可別摔壞了。”
寶珍應聲而去。
她究竟什麼意思?阮碧一時沒搞明白,只好默不作聲。
大夫人又叫寶麗給她上了茶水,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過著一盞茶功夫,寶珍捧著菊花進來,好像碧玉妝成,房間裡一切都跟著鮮活起來。大夫人眼睛一亮,讚歎地說:“不錯,不錯,果然是品相俱佳。”接過寶珍手裡的花,目不轉睛地看著,“五丫頭,這盆話我瞅著喜歡,且放在我這裡觀賞幾日吧。”
阮碧恍然大悟,原來她打探花的來歷,固然是好奇何人贈送,更大的原因是想據為己有。不過,這恐怕也不是最終的原因,畢竟一個嫡母佔有庶女的名花,傳出去有失她當家主母的氣度。多半還是要借花獻佛,用來結交顧靜宜,對了,也有可能是晉王,因為顧靜宜說過,她求購是送給晉王。
倘若這花重回晉王手裡,他會是什麼表情?阮碧覺得有趣,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母親,我聽說,有意者反遠無心者自近,借花獻佛有可能招來金剛怒目,曲意迎合也可能落個自討無趣。因此時時告誡自己,做好自己便可以,不要隨意去迎合別人,因為很有可能招來相反的結果。”
大夫人被她說的懵了,不解地看著她。
阮碧走上前,捧過她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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