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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挺羨慕五妹妹的,若是這一生,有這麼一個人,便是……便是……便是隻遇見,也值得了。”
六姑娘不以為然地說:“有什麼好羨慕的?一下子身敗名裂,一下子又名揚天下,這般折騰來折騰去,我都替她累得慌。”頓了頓,“我倒是挺好奇的,她究竟跑哪裡去了?”
三姑娘不再吱聲,看著窗外一對燕子在柳條間互相追逐。
隔著兩輛馬車,阮府隊伍的第一輛馬車裡,阮蘭蹙著眉毛說:“娘,我們真不派人去找找?”
“找什麼?不是為了你的身體早日康復,在玉虛觀跟她師傅修行嘛。”
“娘,你知道她是假的。”
“蘭兒,你要記著,她必須是真的。”老夫人斬釘截鐵地重複了一句,“必須是真的。”
眼眶裡浮起淚花,阮蘭哽咽地說:“娘,都是我害了她。”
老夫人深深嘆口氣,把她攬在懷裡說:“蘭兒,你別操心了,俗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天命所在咱們凡夫俗子又如何抗拒?五丫頭聰明伶俐,機智過人,無論在哪裡都會安然無恙的。”
阮蘭抹著眼睛點點頭。
一路春風輕拂,到玉虛觀剛過巳時。
知客早在山腰等候她們,殷勤地引著她們進無極殿。殿裡已經坐滿玉虛觀的老少道姑們,包括紫英真人與“五姑娘”,。
親朋好友相見,自然少不得一番寒喧見禮,六姑娘目不轉睛地看著“五姑娘”一會兒,驚歎不已,湊近三姑娘耳朵說:“從哪裡找來的?竟然有五分相像。”
三姑娘搖搖頭說:“不像,神韻差的太遠了。”
二夫人回頭瞪她們一眼,兩人趕緊收聲。
見過禮後,大家分主賓坐下,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
無極殿外聚著附近來看熱鬧的村夫鄉婦,書生販卒,他們低聲交談,嗡嗡如同油菜田裡的蜜蜂,有幾句比較清晰。傳入殿內一干人的耳朵裡。
“可真是大孝女呀……”
“都說晉王爺仁和愛民,不好女色,我看跟他叔叔韓王爺差不了多少,好在阮五姑娘剛烈……”
“孤燈黃卷三年,這位阮五姑娘果然是至情至孝,可歌可嘆。”
聽到這裡,阮二姑娘實在忍不住,嘴角輕蔑的撇了撇。
忽然聽到有人說:“噓,不要亂說了,晉王爺來了。”
殿外的人群便騷動起來,紛紛探頭張望,還有人低聲問:“哪個才是晉王爺呀?”
又有人說:“喲喲喲,果然一表人材。”
有個衣著打扮不太正經的婦人低聲說:“這阮五姑娘真是有眼無珠,生在福裡不知福。這般偉岸男子,當妾又如何?我若年輕十來歲,不要說是當妾,便是當個丫鬟都心甘情願。”
殿裡一幫年歲尚輕定力不足的道姑,以及阮府的一干姑娘都偷偷地往外張望。一會兒,擠在殿外的人群分開,一列人走了進來。當先一人身材挺拔,身著暗紫色的親王服飾,披著黑色輕裘,面色略顯蒼白,神色冷峻。他走到殿中間一站,頓時便有種淵亭嶽峙的氣勢蔓延開來。一干年輕的道姑,姑娘,只覺得心跳砰砰,雙頰耳朵莫名發熱,忙垂下雙眸。
緊隨其後的捧旨太監上前一步,尖聲說:“聖旨下。”
殿內殿外的人全都撲通跪下。
晉王往一旁伸手,太監把雙手捧著的聖旨恭恭敬敬地放到他手裡。他握住雙軸徐徐展開,朗聲說:“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朕惟女子自貞烈以外,其令德懿行,秀於閨房而湮滅無傳者何可勝數。今有禮部侍郎阮弘之五女,出自名門,捨身為親,至純至孝,國恩宜彰,茲特賜丹書墨籙一冊,金銀玉帛一套,以示嘉獎,廣傳天下,以彰親親為大之根本。徽章載茂,永綏後祿。欽哉!”
“五姑娘”端端正正地磕三個頭說,“謝陛下降恩聖盛,永誌不忘。”
晉王默默看她一眼,招招手,另一個太監把捧著的丹書默籙,金銀玉帛都送到“五姑娘”面前,她接過,轉交給旁邊的小道姑,又曲膝致謝。
紫英真人手捏三清訣說:“無量天尊,晉王爺,請隨貧道進內殿品茗。”
晉王點點頭,獨自一人隨紫英真人入了內殿,等小道姑送上茶掩門而去,他端著茶杯,用茶蓋所撥弄著茶葉,語氣疏淡地說:“我答應你的事,定然也不會出差次。”
“那就多謝王爺了。”
“不必謝我,你做了該做的事,我自然也護她周全。”
紫英真人略作沉忖,抿嘴一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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