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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跟四姑娘從小一起長大,怎麼從來不知道她有七步成詩的敏捷才思呢?
四姑娘見她目瞪口呆,抿嘴一笑,拉開抽屜後,然後衝她招招手。二姑娘不解地走到她身邊,低頭一看,之間抽屜裡全是白紙黑字的詩篇,她拿起幾張看了看,有吟春的,有傷春的,有詠柳的,有嘆月的……
“這些都是我閒來沒事時做的。”四姑娘從其中抽出一張紙遞給二姑娘說,“方才默的便是這首。”
二姑娘這才明白,不是她有七步成詩的才思,而是她早有準備。心裡頓時有種異樣的感覺,仔細看著四姑娘,感覺從前根本就不認識她。
“好在官家如今還惦記著我,時不時地賞賜我一點小玩意兒。”四姑娘拿起杏花把玩著,“要沒有他這份惦記,我怕是請你進宮都不能了。宮裡的太監宮女個個都是牆頭草,最喜歡捧高踩低。前些日子官家常來我這裡坐,他們便卯足了勁向我示好,如今嘛,紛紛作鳥獸散……”嘆口氣,扯下一朵杏花別在髮髻,偏頭對二姑娘盈盈笑著說,“二姐姐,好看不?”
不知為何,二姑娘忽然眼睛酸澀了。“四妹妹……你……還好嗎?”
四姑娘笑盈盈地點點頭,不以為然地說,“好,沒有什麼不好的。這樣的嘴臉我打小見多了,這樣的日子我也是從小過習慣了的,如今不過換一個更大一點的地方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說著,又扯下一朵杏花別在發畔,對鏡比照著。
她是有感而發,二姑娘卻聽出她對原來處境的抱怨——而這處境又是大夫人造成的。心裡又是尷尬,又是內疚,又是惱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四姑娘看她臉色忽紅忽白,明白過來,笑著說:“我隨便說說的,姐姐不要放在心上。對了,你還是同我說說五妹妹的事情吧。這幾日我連連夢到她跟我還一起住在蓼園,我們兩個對月飲酒……唉,也不知道她如今在哪裡,過得好不好?”
“你就不用擔心她了,有晉王護著她呢。”提到阮碧,二姑娘心裡又不痛快了。“我聽父親說,晉王給自己的侍衛長謀了一個濠州都總管的職務,所以她多半就在濠州。”
“濠州,濠州。”四姑娘低頭唸了兩遍,抬頭直直地看著二姑娘說,“二姐姐,我要你幫我送一封信。”
看著她明亮如星辰一般的眼睛,二姑娘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四姑娘盈盈一禮,說:“多謝二姐姐。”
二姑娘斜她一眼:“休要來這一套虛頭虛腦的東西,你姓阮,我也姓阮,這道理我還是懂的。”
又說了一會兒話,日近中午,二姑娘才揣著信離開皇宮。一路都在思索,怎麼把信送到阮碧手裡,雖然知道她在濠州,但她到底在濠州哪裡,怕只有晉王知道了。想到玉虛觀裡驚豔一瞥,不免有點不爽,這麼一個偉岸男子怎麼就看中阮碧?又想到謝貴妃一局對弈得官家青眼,阮修儀寒風獨佇偶遇官家,覺得自己這十五年活得太過規矩了,明明姿色過人,家世不俗,婚事卻反而成了難事……
正胡思亂想,馬車停了下來,原來已經回到槐樹下。
她收拾心情,下了馬車,只見守門的小廝、門房頭挨著頭湊在一塊兒,神色惶惶地說這話,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她回來了。心裡又是詫異又是惱怒,正想喝斥他們,忽聽一個小廝說:“……二老爺被外放,大老爺又被罷了官,這往後咱們阮府不是三老爺獨大了嗎?” 二姑娘渾身一震,顫聲說:“誰被罷官了?”
小廝和門房這才注意到她回來了,嚇得臉色發白,紛紛散開。
二姑娘指著方才說話的小廝,厲聲說:“你快說,誰被罷官了?”
小廝顫聲說:“是……大老爺。”
“什麼時候的事情?” “便是今日早朝的事。”
今日早朝?二姑娘算算時間,不就是內侍給四姑娘送來杏花之前嗎?也就是說,官家剛剛罷了阮弘的官,而後給他的女兒送了一枝杏花。
此時,京城東邊晉王府的書房裡,許茂豫也正在說這樁事:“匪陽,這事原就在意料之中。沈相父子兩代經營,在朝廷中盤根錯節,勢力非同一般。如今又加上延平侯的推波助瀾,豈是風雨飄搖的阮府能夠相提並論?再說阮弘也著實不爭氣,在侍郎位置上五年,毫無建樹,既不能匡主也不能益民,真正是尸位素餐。便是被罷官,也一點不冤枉。”
“茂公你說的沒錯,阮弘被罷免,並不足惜。”晉王眉間浮起一抹憂色說,“我擔心這樁事只是個開始。”
許茂豫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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