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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了:“誠心正意?將軍帶著兵器來弔唁叫誠心正意?”
敦律耶默然半晌,說:“我行伍出生,行伍長大,便是回到自己家中也是帶著兵器。”
“將軍忘記了,這裡不是將軍的家,而是大周的國土。”
謀士搶著說:“便是因為大周的國土,我們將軍更要帶著兵器,再說貴國皇帝都準我們將軍帶兵器,又關你一個小小女子什麼事?”
“我雖是一個弱質女子,也知道社稷興亡匹夫有責。”頓了頓,阮碧說,“聽聞有道之士說,心在那裡,人在那裡。將軍兵器不離身,可見心裡時刻不忘記兵戎相向。心懷兵戈之人,又豈是真心實意為求和而來?”
顧小白心裡一動,若有所思地斜睨郭律耶一眼。
敦律耶則背後冒汗,原來她兜來兜去,就是為了最後一句。略作思忖,哈哈哈大笑著說:“我從前不懂什麼叫慾加之罪何患無詞,聽了姑娘這番話,茅塞頓開。”頓了頓,收斂笑容說,“姑娘委實好口才好機心,只是貴國皇帝都不曾置疑我的居心,姑娘莫非認為自己比皇帝還高明?”
這一句話也是殺氣畢露,顧小白擔憂地看著阮碧,深怕她一個錯答,惹來殺身之禍。卻聽她柔聲說:“陛下是聖賢仁君,博愛四海,兼濟天下,豈會搭理蟑螂跳蚤之輩?我卻是村婦,小眼聚光,容不得魑魅魍魎。”
敦律耶暗暗折服,怪不得柴曦中意她,果然是心如比干。知道自己在她嘴上討不好處,便轉移話題,哈哈大笑著說:“姑娘若是村婦,那村婦一語便是夸人用的。早就聽說,阮家女兒,堪比萬金,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姑娘的聲音如此動聽,想來人如其聲,我心嚮往之,希望有機會一睹姑娘廬山真貌。”
阮碧自然不容他轉移話題,說:“將軍,看看眼前,再看看腳下。”
敦律耶不解地看看眼前,看看腳下,問:“姑娘何意?”
“眼前是我母親的靈堂,腳下是我大周土地,將軍,於公於私,我與你誓不兩立。”
語不高,聲不疾,敦律耶卻悚然動容,隨即大笑起來說:“姑娘何必說的這麼絕對?須知山水有相逢。”抱抱拳說,“阮五姑娘,後會有期。”
阮碧心裡一沉,他果然是衝著自己而來的。
敦律耶帶著手下出了阮府,上馬後,回頭看一眼掛著白布球的阮家門匾,說:“梅達,你看到沒?柴曦看中的女子同他一樣難纏,可還要依計行事?”
謀士輕佻地笑了笑說:“確實難纏,不過再烈性的女子,到了床上都是一樣。” _
敦律耶大笑著,拍拍馬屁股,慢步走著,從槐樹巷入大街,繁華撲面而來——商鋪鱗次櫛比,車馬輳輻冠蓋飛揚,人來人往都帶著平和安詳的神色。他目不接暇地看著,羨慕地說:“梅達,若不佔了這座城,咱們白來世間一遭了。”
梅達說:“只要交趾拖住柴曦三個月,此城定入我們囊中。”
說話間,已到朱雀大街的使館,敦律耶翻身下馬,早有隨從迎上來,牽了馬韁湊到他耳邊低聲細語。
梅達見他神情一肅,問:“怎麼了?”
“柴昰終於來了。”敦律耶低聲說完,滿臉笑容走進廳堂,只見皇帝一身便服倚窗坐著,看著外頭的熱鬧,身邊侍立著好些身著便服的太監和侍衛。“陛下來了,怎麼也不事先知會一聲?”
“興之偶發,閒逛至此。”頓了頓,皇帝問,“聽聞你去阮府弔唁去了?”
“到底與阮夫人相識一場,她的死也與我有點干係,我心裡不安,燒柱香,願她早登極樂。”
“看不出來,你倒是有仁有義。”皇帝皺眉說,“阮夫人的死……說起這事朕心裡頗有點光火。”
敦律耶早就得到訊息,太后把四姑娘關進冷宮後,皇帝心裡不快,兩人起了齟齬。肚子裡暗笑,嘴巴卻說:“太后娘娘也是擔心陛下龍體,情有可原。”
皇帝帶點忿然地說:“朕非三歲小兒,淌幾點鼻血,又有什麼大礙?”
敦律耶哈哈笑著,說:“難得陛下今日大駕光臨,請給敦律耶一個機會,請陛下喝一杯薄酒。”
皇帝想念四姑娘,求而不得,心裡正煩躁著,點點頭說:“也罷,咱們今日一醉方休。”
敦律耶引著皇帝進花廳,上了酒菜,又叫一群舞伎上來。領舞的女子年約十七八,豐乳肥臀,眉眼豔麗,姿色不俗。不過皇帝后宮環肥燕瘦的女子太多了,既有四姑娘和謝貴妃這種豔麗如海棠花的,又有杜夢華這種人淡如菊見之望俗的,是以領舞姑娘雖然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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