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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他卻為一個女子與娘娘鬧開了。否則,又何至於此?”
太后驀然睜開眼睛,片刻,又閉上說:“你送她回去吧。”
盧宮令答應一聲,問:“可要派人看著她?”
“傳哀家口諭給阮弛,如果她跑了,唯他是問。”
“是。”
盧宮令行了一禮,退出起居小廳,到繡閣,冷聲說:“五姑娘,請隨我來吧。”說罷,轉身即走。
阮碧低低嗯了一聲,也不問去哪裡,站起來跟著她往外走。出慈寧宮,坐上軟轎,到西華門,換乘馬車,出了宮門,她心裡才“咚”的一聲,難道太后要放自己回玉虛觀?外面的謠言是她交待劉適之放出去的,但是以太后的才智並非無計可解,比如說帶她到宮外露個臉,謠言自然就會消彌無形。
馬車出西華街,向南轉入熱鬧的大街。阮碧這時可以肯定,太后並非要送自己回玉虛觀。玉虛觀在皇外西北,若是送自己回玉虛觀,理應向北出城門才是。那她究竟何意呢?她用眼角餘光留意著窗外,神情卻還是坦然自若。
盧宮令一直在冷眼覷她,見她始終面若平湖,不由地心生佩服。光這一份沉著這一份氣度,少有人及。想到這麼放她回去,有負謝貴妃所託,心裡不安。隨即又想到方才自己提到晉王的不是,太后身子一僵——大抵是不喜歡吧,以後可得小心一點,別再說令她反感的話。
馬車穿過熱鬧喧騰的大街,周圍的景緻漸漸變得熟悉,阮碧這才回過味來,這是要去槐樹巷的京西阮府。心裡不免又疑竇叢生,太后做什麼要送自己回阮府?想到回到阮府,滋味百般,不知道阮蘭有沒有聽從自己的勸告去揚州了?若是沒有,那也只能由她了。反正,自己替她一回,算是仁盡義至,從此互不相欠了。
正出神,突聽盧宮令冷冷地說:“五姑娘,阮府到了,你下車吧。娘娘吩咐我叮囑你一句,安份守己,好自為之。”
“多謝。”阮碧低低說了一聲,鑽出馬車。抬頭一看,渾身一震。
只見阮府的門匾上掛著白布球,門前的大紅燈籠也換成白燈籠,就連門口蹲著的兩頭獅子也披麻帶孝……如此隆重其事,死的定是家裡長輩。怪不得太后要送自己回來,原來是逼不得已。
門房及門口一干小廝看到宮裡的馬車停下來,心裡先生出幾分怯意,及待見阮碧下車,就更加吃驚。互相覷來覷去半天,又推推搡搡一會兒,門房才猶猶豫豫地迎了上來,恭身作揖說:“五姑娘回來了?”
阮碧轉眸看著他,低聲問:“是誰……”
“是……大夫人。”
門房的聲音低如蚊鳴,阮碧卻聽清楚了,又是一愣。原以為是年老體衰的老夫人,沒想到卻是尚在盛年的大夫人。不再多問,也不再停留,抬腳往府裡走。一路上,丫鬟小廝看到她,猶如看到鬼一樣,只是怔怔地看著,不敢過來招呼。
經過前院時,聽到靈堂裡傳來飄渺的梵唱聲和隱隱約約的哭聲,人生如夢,似真還幻。過垂花門,逕直到老夫人的院子,守門的幾個小丫鬟看到她,也是一愣,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阮碧自己挑簾進去,還沒有走到側廳門口,聽到老夫人說:“……這個八稜秘色瓷瓶是前朝貢瓷,世間存數寥寥無幾,是你太爺爺從民間重金收來的。看看這顏色,碧綠碧綠的,真象是染了春水。當年仁宗皇帝看中,你太爺爺都捨不得給他……”
“娘,再好的東西也是死物,哪裡比得上活人?先把家軒救出來才是緊要事。”
老夫人又深深嘆口氣,說:“都說屋漏偏逢連夜雨,真是半點也不假。”
阮家軒又怎麼了?阮碧邊想邊走了進去,只見老夫人坐在榻上,阮蘭坐在旁邊的繡墩上,曼雲侍立一側,手裡拿著紙筆。老夫人看起來老多了,原本半白的頭髮幾乎全白,雙頰深陷,面板松施,不過氣色並不差。阮蘭還是一如從前的瘦,眉眼耷拉的更厲害,撲面而來的愁苦氣息。曼雲看著還好,只是一對梨渦也沾染了抑鬱。
聽到腳步聲,她們抬起頭,看清楚是阮碧,都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相顧無言半天,阮碧低聲問:“母親她……怎麼沒的?”
老夫人眼眶頓紅,連迭搖頭,說:“別提了,別提了。”
阮蘭也是眼睛一眨,潸潸地流下淚來。
“五姑娘,大夫人在宮裡捱了二十背杖,當晚回來就發了高燒。徐郎中說是驚懼過度,邪氣入了肺腑,拖了七八天,前天晚上走的。”曼雲低聲把事情經過大概說了一遍,至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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