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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冒出這麼兩句,可見著實是憋不住了。阮碧微微頷首,端著盤子到晉王身邊,問:“怎麼不等傷好再回來?”
“養好傷回來,就得過臘月六號了。”晉王邊說,邊拿起藥碗一仰子喝個精光,大概是藥很苦,他立刻皺眉砸著嘴角。
原來如此,阮碧垂下眼眸,不是不感動,可是感動又如何?就算晉王再喜歡她,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先不說賜婚一事,單單太后所為所為,也讓她無法容忍。
太后之所以能成太后,果然有非常之處。單說今日這樁事,倘若她直接下旨指她做晉王的側妃,阮老夫人和阮弘肯定會上疏力辭,惠文長公主也會生氣,只怕是沈家也有意見。所以她沒有這麼做,而宣阮碧到晉王府覲見她本人——頓時把事情變得說不清楚道不明白,讓惠文長公主找不到發火的理由,讓阮家和沈家都找不到使勁地方。但阮碧雲英未嫁之身進入晉王府,而晉王此時又受了重傷,但凡有點腦筋的都能看出詭異之處……總而言之,她想借助百姓的風言風語讓阮府與阮碧屈服。
可惜她看錯人了,阮碧在心裡冷笑一聲。她也是有脾氣的,不能總任別人決定自己的命運,錦衣玉食固然重要,但是沒有尊嚴地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
晉王仔細分辨她的神色,皺眉說:“你又在動什麼腦筋?”
“沒有。你把粥也喝了吧。”阮碧收拾心情,直到不露一點端倪才抬起頭,怕他想多了,安撫地笑了笑。
卻不想這忽然展露的笑容,反而讓晉王心裡突的猛跳一下,隱隱覺得不安,仔細瞅著她一會兒,又沒有發現異常之處。伸手拿過粥,湊到嘴邊,立刻皺眉說:“我實在是吃不下,喝藥喝倒胃了。”把粥一放,忽然想到什麼,拉著她的手說,“我想吃你做的麵疙瘩。”
阮碧詫異地看著他。
“王府裡的廚師怎麼也做不出來。”晉王說著,不由自主地又想起那個雨夜,渾身溼透,飢腸轆轆,那碗熱呼呼的麵疙瘩讓他一直暖到心底。又想起她一身素衫走過烏漆墨黑的抄手遊廊,步步生蓮。當時,他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她走在王府的雕花朱廊裡,肯定更動人。
“好,我給你做一碗。”
寢殿的配殿裡就有個小廚房,各色東西都備著。廚房裡清過場,只留一個燒火丫頭。許久沒有洗手做羹湯,阮碧動作生疏很多,好在做麵疙瘩實在談不上技巧。等湯一沸,把麵疙瘩落了進去,看著它們在水載浮載沉,看著水氣縈繞變幻各種形狀,忽然間就怔忡了。倘若那個雨夜,沒有一時好意做了一碗麵疙瘩,他會不會還對自己這麼上心?
不管如何,就讓這碗麵疙瘩來結束一切吧。
第一百零六章 歸去來兮 (修改版)
吃完麵疙瘩,已經過了申時三刻。晉王雖然不捨,也知道不能留著她。仍叫安內侍送她回去,只是坐著的卻是晉王府的馬車。等她一走,許茂豫來了,捋著鬍子笑呵呵地說:“王爺得償所願,如今總可以安心養傷了。”
聽到這話,晉王非但沒有一絲欣喜,反而皺起眉說:“茂公,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許茂豫但笑不語。
晉王仔細回想方才見面情景,開始她生過氣,落過淚,後來慢慢心平氣和下來,甚至比平時還溫柔三分,絕口不提一句今日入晉王府的事。她越不提,他才越是擔心。她可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性子,更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性子。她要是不折騰點什麼,反而不象她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提了起來,下床寫了一封信,叫進餘慶:“叫人把信送給雲英。”
餘慶接了信,退了出去,本想尋個侍衛送到阮府。不想沒走幾步,就碰到有德,看著他手裡的信問:“可是要送給雲英的?”
餘慶點點頭。
“我去就是了,正好閒得發慌,順便找雲英說說話。”有德說著,一把奪過信,轉身就走。到自己的房間,換成一身尋常服飾,選了條近路,騎著快馬直奔阮府的側門。一進巷子口,感覺到一撲肅殺的氣息撲面而來,趕緊長“籲”一聲勒住馬。只見巷子裡三三兩兩地站著十來人,身著尋常服飾,腰間卻掛著刀,個個身材高大,精壯剽悍,一看就知道非是尋常人。
再細看,就發現好幾張熟面孔,雖叫不出名字,卻認得官家的班值。
他天天跟著晉王出入禁闈,那幫人自然也認得他,相視一眼後,其中一個走上前來,帶著笑問:“羅大哥怎麼到這裡來了?”
羅有德看他面熟,隱約記得一起喝過酒,說:“王爺叫我過來了,給阮都知帶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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