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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心中一動,臉上也有了遙憶之色:“那時宮裡廚子有新菜色,外地有特色好吃的貢上來。我總要容相陪我一起先嚐試一番的。”他低頭,定定看著容謙又切開一個果子,往他手裡送,莫名地心中又是酸澀又是歡喜。“那時候……容相也是這樣照料我的。”他徐徐抬頭,目光慢慢凝定在容謙臉上。依然是溫柔的目光,依然是淡淡的微笑,然而,又分明是不同的。那些柔和。溫暖,並不過於外露的快樂和欣慰,清清淡淡,卻又讓人決不會認錯。莫名的,燕凜心中就溫柔歡喜起來。樂昌說,愛護一個人,就是該努力為他做一切他想地事,只要能讓他稍稍高興些許。自己就無限滿足。那麼,他真很渴望,很渴望。去為他做得更多。“容相,我剛才進來時,看到安無忌正在四下追著青姑娘,靖園告訴我,他們之間。情義頗為相投。”容謙自是知他想要提起安無忌與青姑的婚事了,不由得莞爾一笑,將銀刀放下。手巾遞給燕凜一塊,方才自己也取了那絨繡的手巾,擦淨了手。皇帝的賜婚,是隻有貴介重臣才可以享有的榮耀。就憑著安無忌這麼個不高不低,往京城人堆一里扔,立馬找不著的官職,哪裡來的這份光彩,說穿了,不過是燕凜給他的面子罷了。“青兒與無忌倒有些相投,只是這男女之情,還是順其自然為妙,我們不宜插手太多。若是有緣,無忌自然會對我提起此事地。”其實青姑的終身大事,又何嘗不是容謙一塊心病。到目前為止,除了他自己之外,也確是只有安無忌與青姑較為親近。但青姑在自己的事上,素來頗為遲鈍,而安無忌目前,也還沒有啥明顯的情懷萌動跡象。這種事,暗中促成就好了。否則本來有機會發展一段感情,莫名其妙冒出個皇命賜婚,變成硬壓下來的責任,只怕好心反而辦了壞事。更何況,安無忌乾的是密探工作,本是越不受人注意越好。青姑更不適應上位者的奢豪氣派,天子賜婚這種榮耀,於他們來說,未必是福。其實,單為著容謙的身份暴露,這二人已經受了極大壓力了。本來安無忌隱在史靖園地光芒之後,無人注意,卻因為和容謙走得近,現在莫名地成了個身份半暴露的人,走到哪裡都有人注意。青姑更慘,生活和心理的平衡完全被打亂,在國公府中,根本找不到自己地位置。安無忌還是靈活通透之人,可以適應外部變化做出調整,青姑對這一連串的變故,卻完全是措手不及,驚慌失措。這段日子以來,青姑的失措和迷茫,容謙哪裡會看不出來,只是他實在是無力解脫她罷了。他也想給青姑自由,放她走出這國公府,自在地去過日子,做事業。奈何現在青姑和他被牢牢拴在一起,只要一離開國公府,必然就會成為其他人巴結糾纏拉近乎的物件。青姑哪裡應付得了這種事?為了不讓這老實姑娘被外頭的虎狼給生生吞了,容謙只好先把她牢牢護在身邊再說。對於青姑,容謙一直是暗懷歉意地。早在他決定重新走進燕凜的世界時,他就知道,青姑本來那樣平安喜樂,滿足自在的生活,必然會被破壞了。地選定了將來要走地路。私心裡,他知道,自己確實是因為燕凜,而犧牲了青姑明明已經到手的快樂和滿足,因此他不能不十分內疚。如果他年,安無忌真能與青姑有個結果,他倒是打算向燕凜為安無忌求個在外地的,不大不小的官職,讓他們遠離京中風波。以後,即有適當的官家特權可以保護自己。也沒有太多地規矩繁瑣束縛,那才是適合他們的生活。如果那樣,他也就可以心安許多了。容謙這裡想得倒是極如意,覺得未來十分光明,燕凜卻是暗暗有些失望。本以為是天大的恩典榮耀,誰知道容謙眼也不眨一下,趕緊就替安無忌和青姑給拒絕了。看起來,自己果然是根本不懂如何與人相處,如何瞭解別人需要什麼啊。他心中略略迷茫了一會。終於下定決心,期期艾艾地說:“容相這麼多年,一直是孤身一人,是否,是否……也該想想婚姻之事了。”不知為什麼,問起這話時,他臉上就有些發熱,然而心中卻出奇地寧靜起來。最初的那些不安。煩燥,焦慮,嫉妒,忽然也都一概無存了。在這國公府的花園中,他和容謙坐得這麼近,近得清風拂來,他甚至可以感覺得到,彼此的氣息都融合在了一起。容謙的神情始終是帶些慵懶之意的。然而眉眼之間的歡悅卻又讓人心中快慰。他知道容謙是高興地,而這高興,是為著他。他只是拿來了一盒果子。容謙的歡喜。不為這果子有多麼珍貴難得,只為著,拿來的人,是他,是燕凜!知道自己原來是可以讓容謙歡喜的。知道原來,這樣簡單的事,就可以讓自己重視的人快樂。燕凜只覺得,心中出奇地歡喜安寧。萬般雜念,千種思慮都悄然隱去,他只是單純地想要為著那個人做一些事。不管自己喜不喜歡,願不願意,是否高興,會否嫉妒,若是他歡喜,他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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