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頁)
子,有分到了土地的流民,更多的,則是未脫軍服的秦兵。隔著淮江的那一邊,楚國也在漸漸復甦。南方已經在大規模裁軍。那些強綁來的,根本沒受過訓練,沒有戰鬥能力的壯丁,重又回到了田裡去。對於南方的這種“表達休戰誠意的友好”,秦軍也不得不做出姿態來回應。他們當然不敢裁軍,但秦旭飛本來就想讓軍隊在異國紮根成家,重過人生,所以也就借了這個機會,讓軍隊開始輪流屯田。長年戰亂,田地荒蕪,勞力稀少。所以可以順利用國家的名義,讓秦兵兩個兩個的搭夥,配給一塊無主閒置了的土地,輪流當兵種田。除了秦兵,所有失去了家園的流民,只要去當地官員處報備,也就可以分到土地。每一塊秦軍個人的土地,都刻意分散開來,與數塊百姓的土地相連。那些在在戰亂中失去勞力的百姓,將得到秦軍士兵的幫助。百戰兵疲,這十五萬戰場上滾過來的壯勞力,人人有一把子力氣,人人都想過安寧些的生活。現在,他們終於真正有了機會,同楚人和平相處。亂後易治,他們的要求並不多,也沒有多麼敏感的政治觸覺。他們只是覺得,即不用打仗死傷,還不算是戰敗投降。以後也可以挺著腰桿在楚國活下去。有朝一日,說不定還可以帶著自己在楚國娶的老婆生的孩子,回秦國去宗。這樣很好。是地,還是會很多矛盾糾紛,但歲月終會慢慢抹平一切。這種融和,本來就免不了是要在生存地苦難中,一代又一代,一點點掙扎著進行的。眼前浮現的是這一路之上見到的,那些在田野裡耕作計程車兵臉上那種放鬆安心和希冀,秦旭飛終於咬緊牙關。擠出幾個字來:“是的,值得。”柳恆心中一痛。他是看著秦旭飛用自己的手,生生折斷自己的鋒芒和銳氣,然而,到頭來,他卻一個字也不能說。人為什麼一定要成長。心為什麼一定要滄桑,那些大局。那些責任之外,人為什麼竟不能率性地只做一回自己?越是心痛,越是不能問,越是悲傷,越是不能阻攔。他所能做的。只是儘自己的力量去支援。去開解罷了。看著秦旭飛地黯淡神情,他只得一笑:“好了好了,知道你替我們擔心。我們兵強馬壯。後頭有你這個靠山,誰會怠慢我們這樣的貴客,再說了,有我們在南方,至少可以幫你看著封國啊,可別叫蕭遠楓卓凌雲這幫人人生生坑走了你的錢。”聽他提起封國,秦旭飛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所謂封國,不過是給他鍍金的東西。要顯出楚國欠他足夠的情義,他也擁有足夠的身份可以參議楚國地政事,並擁有決定權,他在楚國的地位絕不可以僅僅只是客席外臣。於是新任楚王釋出詔書,以魯千里之地為他地采邑,賜封他為翼王,再加封他為議政王,參議國事。這一切看起來好處很大,其實全都是虛的。因為議政之權,本來就是他們協議的基礎,不怕楚人不給。所謂的千里封國倒是不小,可是全在最南方,難道他秦旭飛能飛躍楚國這些諸侯的領地過去接管?偏偏表面上,還要一再表示感謝,並親筆寫信,絞盡腦汁想出得當措辭,不卑不亢地請南方地諸侯們替他照顧管理封地。這些繁瑣虛文,恨得秦旭飛暗中牙癢癢,不知這個陰損主意是哪個混蛋出地。柳恆倒是多少猜出可能是方輕塵的手筆,不過,也識相地不去多提了。不管怎麼樣,秦旭飛身為秦國的王子,為秦國立功無數,結果卻因軍權太重,功勳太高而遭忌,從先王時期就開始被有意無意地打壓防備,一直沒有封王,到現在,反而是在楚國受了王爵,有了一塊名義上地封國,可以立宗廟,建社稷。說起來,也確實是很諷刺的。可是秦旭飛實在沒有多少力氣再來強顏歡笑了。他嘆息一聲,舉手揚鞭遙指前方的接天儀仗,錦繡香菸:“來了,我們去迎接吧。”說完這句話,他翻身下馬,健步前行。為了要表達對楚國君主最基本的恭敬,江北這邊所有將士也都步行跟上去。南岸車馬之旁,從駕者如雲,一人輕裘白馬排眾而出:“議政王。”秦旭飛揚眉一笑:“鎮國侯。”方輕塵一笑下馬,飄然迎上。二人互見一禮,方輕塵才引秦旭飛到御駕前行禮。一早新帝已在冊封秦旭飛為議政王時,給予了同方輕塵一樣,可以見君不跪,配劍上殿的種種特權。所以,在禮貌上,秦旭飛只需要略略彎腰,抱拳一禮,說幾句陛下一路辛苦,本王迎接來遲,這樣的廢話,場面上的事,也就可以過去了。年少的皇帝倒也懂事,不敢在他面前託大,客客氣氣,親自從御車裡走出來,低聲道謝。這個被強勢武將臨時扶立起來的皇帝才不過十四五的年紀,面對著這個異國的強者,臉色有些白,眼神有些慌,卻又不得不強自自持著不要露怯失態。秦旭飛看著都有些可憐他,語氣便更加放柔一些,姿態也擺得更低一些。雙方都客氣來客氣去,互相表達了足夠的尊敬之後,車馬再繼續向前。秦旭飛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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