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裡是有他們親人的地方。可是,他不能。他的大哥,狠毒無情,殘酷狡詐,但在主政治國上,卻並沒有什麼錯失。從探子的飛報中,四方的傳言中,他看到了新任秦王的種種施政舉措,這個人也許不是好兄長,不是好兒子,卻未必不能做個好帝王。難道自己可以真的揮兵一路殺回去,讓保護國家的英雄,成為破壞安寧的罪人。讓好不容易,從楚國強大威壓裡掙扎出頭的大秦,像這楚國一樣,陷入重重的混戰內爭之中嗎?或許,這也是他活該被自己的親兄長出賣捨棄的原因吧。這個世上,有太多的事,他知道,他懂得,只是無論如何做不了。不但他自己不做,還逼迫著所有愛護他,關心他,敬重他的人,跟著他一起,吃苦受累,卻無法盡力去維護自己應有的權力。那些將士們,這些年來,過得如何不苦。多人百戰勇士,夜半思念故鄉親人,失聲痛苦,多少無畏戰士,傷心入骨,只得借酒醉狂。最終,他還是忍不住低頭嘆息:“對不起。”看他神情如此黯淡,柳恆忽然低低笑起來:“旭飛,你就不必自尋煩惱了。你真當軍中全是聖人,你那解脫之策,你以為大家就不曾想過?”他難得不稱殿下,直呼名字,聽得秦旭飛愕然,抬頭看好友似笑非笑的眼神。
第三十二章 互扶互助
他神情如此黯淡,柳恆忽然低低笑起來:“旭飛,你煩惱了。你真當軍中全是聖人,你那解脫之策,你以為大家就不曾想過?”他難得不稱殿下,直呼名字,聽得秦旭飛愕然,抬頭看好友似笑非笑的眼神。柳恆笑得無奈:“商量是商量過的,可惜的是此路不通。我們這些人跟著你太久了。就算是你死了,坐在那個位置的人,也都容不得我們再掌兵權。與其回去被分割調防,支離星散後,束手無策地等待著被清算,還不如在這裡和你打出一片天地。”秦旭飛張口,又閉嘴。柳恆搖頭。自己這位至交好友,在為王之道上已經白痴到沒救。“你還是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了。”柳恆笑:“好好想想怎麼保護好你自己才是真。看看方輕塵死後楚軍的混亂,你要是死了,楚國的軍隊輕輕鬆鬆就能把我們吃幹抹淨了,還談什麼回國。”秦旭飛看好友在陽光下的笑臉,不覺也是一笑。說得真是都非常合理。可是說到底,不過是他們不肯負他而已。“是藉口吧。”帶笑的問題,讓秦旭飛一怔抬眸,怎麼,他倒說出了他想說的話。柳恆帶點無可奈何的表情看著他:“不搶掠,不欺壓,不強徵民夫,你的理由很充足,但其實都是藉口吧?事實上,你是根本沒辦法做那種事,對不對?”秦旭飛麵皮微紅。“旭飛,和你說了多少次。慈不掌兵。你有這麼多不忍舍之事,不能棄之義,已經犯了兵法大忌。”秦旭飛卻又放了開去,揚眉朗笑:“管他什麼忌不忌,男兒於世,有所為有所不為。”柳恆不知道是氣是笑:“你這樣的,這些年來,偏偏還能一路打勝仗,真是老天不長眼了?”秦旭飛大笑起來:“那不是因為有你麼。有你還有他們看著,我就是再莽撞妄為。任性肆意,也不會掉到溝裡。”“你真是……”柳恆無奈苦笑搖頭。腳下卻還是自然地跟隨著他前行的步伐。有風徐來,吹起秦旭飛身後招展的火紅披風,拂過柳恆溫和地笑臉。陽光下,碧水旁,兩個同行地朋友。一個是同那驕陽一樣熾烈如火的性情,一個是和那柔和池水一般雅量的胸懷。輕風將他們爽朗的笑聲。平和的低語,傳向遠方。—————————————轉換場景的分割線————————————————被順天軍破壞到草木不留的柳州,大路之上,魚貫而行,看不到盡頭的馬隊牛車。車上拉的是船。是木材。是竹竿。車隊前後,黑壓壓齊整整跟著推進的,是數萬秦兵。平定江州。未足半月,秦旭飛同順天軍地談判徹底破裂。隔著淮江天險,此次不能巧取,只能硬攻。此戰應當速決,然而搭橋這一步,秦旭飛寧可放慢。陣亡人數過大的代價,他們付不起。要搭建浮橋,需要大量船隻,越多越好,越大越穩。可是淮江北岸,船隻絕跡。秦軍找不到任何一條大船,能夠從州外運送而來的,也只能是小船,而且數量嚴重不足。淮江寬闊,水流不是很湍急。但是秋涼已至,江水冰冷。大江兩岸,兩軍陣營,浩浩然望不到盡頭。北岸沿江點起了無數火堆,擺上了數不清的的酒罈子。因為順天軍堅壁清野,這些引火之物都是以車馬從遙遠的柳州境外運來,罈子裡裝地也只有勉強算得上是酒的劣酒。酒,是要糧食來釀造地。負責搭橋的軍士,足逾萬人。大江北岸一片沉肅,沒有人抱怨,沒有退縮。士兵們用麻繩把彼此牢牢繫緊,以防被江水沖走,然後扛著木頭,竹杆,短樁涉水步入江中。五座浮橋,迅速向江中延伸。當水勢已經漲到胸口之後,最初入江的一批人,紛紛退回岸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