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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真的把那人放在心上吧。他咬咬牙,努力揮去心間的黯然,淡淡地吩咐兩名大夫:“不管怎麼樣,先開幾服藥,助他調理一下身子吧。“――――――這是一場極安寧,極閒適,也極悠長的夢。夢裡總有一股溫暖,層層疊疊,綿綿密密。將一切寒冷悄然驅盡。因著那溫暖,所以黑暗也不遜於光明,所以獨自一人,亦不覺孤單寂寞。這樣的暖意,一層層將他包圍,一點點入膚入骨,入了肺腑。這種暖洋洋的感覺,這種被關懷,被愛護。被守候地感覺,似曾相識……彷彿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經有過,這樣的溫暖,這樣的快樂,然而……然而,只要他開始依戀這溫暖。開始沉迷這美好,一切就……方輕塵心間倏然一凜,最初睡夢裡的懶散閒適,溫和慵懶,全變做鋒芒與防備。原本放鬆的身心。忽然間繃緊,原本任那悄然而入的暖流,一點點驅盡體內霜寒,這一刻,卻是體內真氣如驚濤怒浪,呼嘯著反噬過去。耳旁傳來一聲悶哼,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濺了幾點在他的脖子上,似乎有極沉重的東西。猛然間壓下來,只是,這樣地沉重,也依舊是溫暖的。這該死的。讓人憤怒的溫暖。方輕塵猛然睜眼坐起。毫不客氣地將無力地伏在他身上的秦旭飛直踹出去。為什麼每一次他睡覺,總會被這個人打擾。為什麼這回他醒過來,這個無聊的傢伙,居然又會趴在他身上,做一些詭異的事情?秦旭飛一手掩唇,把一口鮮血硬生生重新嚥了下去,只覺體內內息四下亂竄,四肢百骸奇痛無比,要不是他性子生來堅忍強悍,只怕在這措手不及,被撞出去的時候,連站都別想站穩了。縱然如此,這時候,他心裡想的卻也不是自己地傷痛,只是暗自遺憾。只差一點,就可以探出方輕塵中毒到底有多深了,可惜這人醒得太快,反擊得也太猛烈了,要不是他自己內力也算深厚,只怕立刻就得命喪當場。他這裡懊惱不已,方輕塵的心情也絕對談不上愉快,冷眼望著他,寒聲問:“你在我的藥裡,動了什麼手腳?”以他的本領,就算是有些暈沉,也不可能任人跑到自己床上來,對他上下其手,胡亂擺弄,甚至被對方的真力侵入經脈那麼久,也不警覺的。要說秦旭飛沒下藥,真是鬼也不信了。秦旭飛勉力壓下紊亂的內息,方能低聲道:“我只是讓大夫在你調理身體地藥裡,加了幾味會加倍誘發毒力的藥,原想著若是能把毒力激發出來,我用內氣探查,你一人之力逼不出來,合我們二人之力,或許就能成功。”然是一番好意,縱是絕頂高手,若非是至親至近之人能這樣拼著真氣損耗,去為旁人如此驅毒的。更何況,他為的是一個完全不肯領情,不願合作的人,這般苦心施為,不但是拼上他地真元武功,甚至可以說是押上了性命來的。方輕塵的脾氣,方輕塵的武功,他都清清楚楚。如果剛才方輕塵反擊時的真氣再猛烈個兩成,他自己的性命就要交待在這裡了。可惜啊,知道他如此一番苦心,方輕塵沒有絲毫感動,有的只是憤怒。這個世上,怎麼有人可以多管閒事到這種地步。而自己,居然會這樣毫無防備地上當?與其說他惱怒秦旭飛的無聊多事,倒不如說,他為自己在秦旭飛面前的不設防而驚怖莫名。他是方輕塵,從來沒有人可以輕易給他下藥。當初趙忘塵費盡心思,找那無色無味之藥,每回都只在酒裡下極輕微地一點點,慢慢積少成多,才能造成毒害。然而,就是那麼輕微的毒力,他其實都是立刻察覺了的。現在倒好,只不過是兩個民間大夫動的笨拙手腳,只不過是由秦旭飛親手端過來,很兇狠地瞪著他,非要親眼看他喝下去,才肯放過他地藥,於是,他便真地毫無察覺地一口喝光了,即使後來毒性忽然發作地厲害,他居然也沒動疑,只當是那兩個大夫的醫術太差罷了。他竟然從沒有懷疑過秦旭飛一絲一毫,他竟然從身到心都對這個明明不算親近地傢伙完全沒有防備。這個事實讓方輕塵憤怒如狂,如果這裡不是秦軍的營帳,如果不是一點僅餘的理智,讓他知道,現在出手跟秦旭飛打架絕對沒有好處,要照著他自己的性子發作起來,只怕秦旭飛剩下的半條命,就得交待在這裡。縱然如此,他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怒聲喝道:“你為什麼就那麼喜歡管我的閒事?”秦旭飛深深凝視他:“你又為什麼也老要管我的閒事?”方輕塵一怔,沉默了極短的瞬間,才迅快地說:“我救你,是為了楚國,如果讓別的強國吞併了秦國,國力就會更加強盛,與秦國有大片疆土接壤的楚國,也就暴露在威脅之下了。”這個道理,似乎也是很說得通的,只是,秦旭飛眼裡看到的卻是,剛才方輕塵那仿似漫不經心,垂下去了的眼眸。那樣理直氣壯的話,為何居然不願正視著他說出來。他不覺一笑,便是胸口真氣亂竄的奇疼便也不覺得了:“你說是為了楚國,便當是為了楚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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