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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性再豁達,每回被方輕塵這個知根知底地人拿這件事來取笑他。他也都免不了要臉紅了。 方輕塵笑道:“這又有什麼不好地?臉皮厚一點。你不時時刻刻提醒提醒別人,還真指望老百姓一輩子自然而然地記得你平定戰亂的恩情嗎?現在這樣子多好啊,別說是反你叛你了,任何人敢說你一個壞字,就得被大家的爛菜葉子唾沫星子給活埋了,你地地位自然也就穩若磐石了。” 秦旭飛苦笑了一聲。對他來說,越是這樣的尊崇。才越發讓人難堪。 方輕塵一邊笑。一邊用手輕輕支了額,臉上淡淡透出微紅來。 酒意。到底還是湧上來了。 這些美酒,全都是他在各處蒐羅來的陳年佳釀,雜在一起喝,酒力也便更烈。他飲酒之前,又方才與秦旭飛大戰了一場,全身都熱得要冒汗,血脈流速也是遠快過平時,飲酒的時候,為了不讓秦旭飛佔到便宜,又搶奪著牛飲了大半,剛喝完時倒還沒有什麼,這樣說笑了一會兒,山風一吹,酒意上頭,漸漸地,醉意就有些壓不住了,好在,他也並沒想去壓。 醉意裡,方輕塵的眉目漸漸便柔和了下來,望著秦旭飛的目光也帶了一些迷茫,看著一片朦朦朧朧的世界裡面,秦旭飛那副略顯憂傷的神情,他輕輕地笑:“心裡頭不痛快?你這個皇帝,倒是當得比誰都難受似地。” 秦旭飛也跟著笑了一笑:“倒也算不得難受,只是有的時候,確實煩悶得厲害了,也忍不住要喊幾嗓子,下輩子再也不做皇帝了之類的話而已。” 因著酒意,方輕塵便有了些慵懶的神情,他懶洋洋揮了揮手:“這話說的,實在是無趣啊。一個皇帝這樣喊,旁人聽了,肯定要當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你應該這樣……” 他做出一副憂鬱悲傷的形狀,遠遠眺望著天空,悵悵然嘆道:“若有來生,但願再不生於帝王家。” 方輕塵這話說出來,語氣極荒涼,眸光極悲涼,神情極淒涼,只卻他又立時哈哈一笑:“看見沒有?要這樣說話,旁人看了才會生憐,就是記在史書上,也是要讓後世之人感慨萬分地。” 秦旭飛看他這般作張作智,七情上臉,也不由得爽朗大笑起來。 聽著他這般笑聲朗朗,方輕塵地心境倒也慢慢有一些柔和了。淡淡的醉意,讓他地心思遊走飛馳,忽然脫口問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來生,你想要怎麼樣子過?” 秦旭飛愣了一愣,愕然地看看方輕塵。象他這樣子的人,雖說苦惱的時候,也會喊幾聲下輩子如何如何,可是,卻絕不會真的花精神,去設想什麼來世之事的。 這輩子的事情都要忙不完了,誰還哪裡有空去管什麼虛無縹緲的下輩子啊。 他從不曾寄望來生,只想不將此生空度,他從不去設想虛枉,只願盡一切力量,做好了今生應做的事,而且,他也真的從來沒有覺得,方輕塵會是想這種事,問這種事的人啊? 認真想了一會,秦旭飛才幹笑一聲:“如果有來生啊,當然希望還能有阿恆這樣的好朋友在身邊,也希望自己不用是皇族中人,當然還是希望可以鐵馬金戈,盡興一戰,認識許多許多的手足同袍,如果有來生,當然……” 他開始說得尚艱澀緩慢,漸漸就流利順暢起來,臉上也有了些笑容,方輕塵卻是越聽越是沉了臉,聽他最後越扯越遠,終於是怒瞪他一眼:“你怎麼就不想想我?” 秦旭飛笑道:“想你作什麼?” 方輕塵冷著眼看他:“你今生欠了我一堆帳,你不想著若有來生,要給我做牛做馬嗎?” 秦旭飛哈哈大笑:“你今生如此助我幫我,想來是前生欠了我許多的,所以今世要來為我做牛……” 話猶未落,他的身子猛往後仰,避開當胸而來的一記掌風。 方輕塵飄然躍起,不再與他並肩共坐,卻輕輕掠到旁邊一根樹枝上。 酒意湧上來,頭有些暈,人有些倦,身子也有些懶怠,方輕塵倒也懶得再對某人喊打喊殺了。索性就如初時一般,飄飄然衣襟臨風地躺在細嫩的樹枝上,望著朗朗天宇,眼角也不瞄秦旭飛一下,淡淡道:“心情不錯啊,還懂得開玩笑呢。” 秦旭飛就著仰避的姿式,也沒有立刻就坐起身來,而是也學方輕塵的樣子,悠悠然雙手枕頭那麼躺著。 兩根並排的樹枝,在山風中飄飄搖搖,起起落落,上上下下,一白衣,一紫襟,上下錯落之間,竟是成了一種異樣的韻致。 綠葉野花陽光長風,起落上下,交錯而過時,秦旭飛總是凝眸望他,方輕塵卻是因著醉意,只是懶洋洋半閉了眼,並不理會。 等了一會,再不見方輕塵說話動作,秦旭飛卻輕輕地開口了:“別為我擔心。” 這麼好的陽光,舒服得讓人想打瞌睡,方輕塵懶懶地不理不動不看,甚至懶得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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