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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也沒有多想,道:“怎麼聽著有些酸溜溜的,平日從來沒見你說這些話。”
蘇慶生有些悵然,卻沒有再多說話,將手縮回來,道:“我睡覺了。”
“嗯。你好好休息吧。”老鍾替他將被角掖好,轉身離開。
“鍾修德!”蘇慶生閉著眼喊他。
“在呢。”老鍾回頭。
“以後你和王妍露的孩子喊我乾爸爸吧,好不?”
“呃……好。”老鍾一怔,等了一會兒,不見蘇慶生回話,以為他睡了,放輕腳步走了。
蘇慶生望著老鐘的背影,有酸澀的液體湧入眼裡,他無聲地說:“別了。”
他其實很捨不得,即使身體不好,即使日子艱難,他還眷戀著這人世,尤其是這人世間還有一個愛護他關心他的老鍾。但是已經到了該道別的時候,他再捨不得,也只能放手。
……
那是個混亂而又喜慶的夜晚,生活灰暗的色彩因為大批糧食作物的出現而變淡了,許多人要去感謝蘇慶生,被老鍾阻止了,蘇慶生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休息。老鐘的話分量很重,絕大部分人都聽從了,但還有那麼極少的幾個人有另外的想法:我悄悄地去看看就回來。那個黑葡萄眼睛小孩就是其中一個。
零點將近,喧鬧的人群安靜了下來。大大的黃銅掛鐘噹噹噹地敲響,新的一年來臨了,眾人的歡呼聲還未響起,一個帶著哭音的孩童聲淒厲響起:“鍾叔叔,蘇哥哥……不好了!”
小孩當時同兩個小夥伴一起去看蘇哥哥,因為喜歡,小孩輕輕碰觸蘇哥哥搭在被面上的手,觸手冰冷,他雖然年紀不大,卻見了不少生離死別,當下淚就出來了,他牢記著媽媽以前說過的話,生怕驚動蘇哥哥的靈魂,捂著嘴跑出來,快到1區時才放聲大喊。
老鍾腦中噹的一聲巨響,似被大鐘敲擊,暈忽忽的,他分開人群跌跌撞撞地往蘇慶生的方向奔跑,差點摔了一跤,王妍露與另外一些反應快的人緊跟著他,後面拉拉雜雜一堆人擠進狹窄的過道。
蘇慶生就像平日那樣安靜地躺著,昏暗的燈光在他眼下投下濃重的陰影。
“慶生……”老鍾抱著蘇慶生冰冷的身體,卻無論如何也捂不暖和。
王妍露兩眼微溼,她跟蘇慶生並不熟,只是從來沒有見過老鍾這副樣子,失了魂魄一般,眼神空洞。
“你們都出去。”老鍾說。
人基本都散了,王妍露不知道如何表示自己對老鐘的擔憂,她站在他身後,低聲說:“哥,他已經走了……你放了他,讓他安心去吧。”
“你也出去。”老鍾垂著眼。
王妍露咬著唇,目光復雜地看了老鍾一眼,走了出去。
老鍾抱著蘇慶生,似乎要將他揉醒一般,如果知道蘇慶生那會氣色那麼好是即將死去前的迴光返照,打死他也不會離開,蘇慶生走的時候,單獨一個人,沒有人陪著,路上該多寂寞。
他怎麼就走了呢,他怎麼那麼笨,沒有看出蘇慶生的異樣,回想蘇慶生的話,蘇慶生分明是在交待後事,知道自己會死,還念著他,將那些東西都留給了他。
偌大的空間只有他和懷中人,強忍的淚水一滴滴流了下來,落在蘇慶生臉上,很快變得沒有溫度。情感一旦決堤,鍾修德終於忍不住嗚咽出聲,抱著蘇慶生的屍體哭得涕淚四流,但即使他懊悔得腸子都青了,蘇慶生也不會再對他微笑了。
☆、第 9 章
新紀曆2012年初春,天氣晴朗有微風,紫外線強度低,適合外出。
華夏聯邦,南方區域,鷹都半地下城,夏商周綜合醫院。
小護士肖紅捂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淚水都流了出來,昨晚值了一夜的班,雖說偷空打了盹,但畢竟沒有躺在床上睡覺解困,日夜顛倒的生活真是女人的大敵,臉上的痘痘又多了一顆。
肖紅摸著臉走到特護病房門前,她想看看那個英俊的少年。
開門前無意透過窗戶往裡看,肖紅驀然瞪大了眼睛,那個裹得像木乃伊靠在窗戶邊的少年,不是一直昏睡了半月,之前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的嗎?他什麼時候醒的?自己居然一點警覺性都沒有,失職了,失職了!肖紅拍拍自己的臉,連忙按了緊急通知鈴。
主治醫師和一干醫生護士推門進去的時候,首先進入眼簾的是那個少年,他全身上下除了手腳和臉裸著,四肢軀幹都纏滿了一圈圈的白紗布,兩條長腿交叉光著腳踩在冰冷的瓷磚上,右手肘支在窗臺邊,看見有人進來,注視地板的目光掃過來,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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