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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鶴剛坐到床頭,看著兒子的睡顏,他已經忘記了最後一次這樣看著兒子是什麼時候,似乎眨眼間,那個小小軟軟的嬰兒就長成了身姿挺拔的少年,他經常惹事,可也是他在自己身陷絕境的時候把他拉出那個泥潭,假若他遲來半個小時,那他拓跋鶴剛就死透了。
這就是他的兒子。從此,他們要開始相依為命的日子了。
蘇慶生睜開眼睛,看見拓跋鶴剛帶著厚繭的手指在他臉上輕輕撫著,坐起來說:“爸,你怎麼不好好養傷!醫生怎麼說的!亂動小心傷口又撕裂了!”
拓跋鶴剛被兒子發現自己的小動作,一時有些尷尬,縮回手說:“沒事,我知道自己身體,不礙事的。你……不再睡會嗎?”
蘇慶生伸個懶腰說:“睡好了,再睡下去骨頭就生鏽了。”
他低頭在地上找鞋子:“什麼時候了?”
“剛過五點。”
“啊,五點了!我做飯去,爸你餓了吧?不早點喊我!”蘇慶生小心翼翼扶著拓跋鶴剛到他房內躺好,拉著他手說,“您等一會,很快就好的!”
蘇慶生風一樣出了拓跋鶴剛臥室,到廚房乒乒乓乓忙乎開了。
拓跋鶴剛身體很虛弱,醫生囑咐要少食多餐,有利於消化,蘇慶生這幾天忙進忙出,每天睡覺的時間都很少,今天上午終於從醫院回來,中午吃了飯後說要躺著眯會,結果一睡就到了五點。
食材是軒轅正初託人送來的,蘇慶生本來就欠了一大筆債,更加不好意思收他的東西,來人一臉為難,說要是不收回去也是被扔了,軒轅正初的脾氣壞著呢,蘇慶生轉念一想,債多不愁,於是大方地收下,又根據網上的價格做了估算,在筆記本上記下這一筆債。
只有兩人吃飯,蘇慶生依據拓跋鶴剛身體做的都是容易消化的飯菜,吃完後將碗筷收拾洗涮了,還沒有擦手,門鈴響了,他匆忙去開,意外發現外面站著軒轅正初。
他的樣子和這地方太不搭了,蘇慶生一時有些驚訝,堵著門口忘記了說請進。
軒轅正初戲謔地說:“怎麼?不請我進去坐會嗎?”
蘇慶生回了神,很尷尬地請他進去。
軒轅正初是給他送課本的,將父親從死亡競技場帶走後,他們沒有回晨曦社群,既然主人說了驅逐的話,他們不能死皮賴臉呆下去,況且那時候拓跋鶴剛傷勢嚴重,兩天下來舊傷新傷都沒有得到良好的治療,意識幾乎模糊了,首要的是去醫院,軒轅正初帶他們來到了尚華都,夏商周綜合醫院是柳家的產業之一,肯定不會再收留他們。
軒轅正初的飛行器是最先進的型號之一,從鷹都半地下城到尚華都也只不過花了大半個小時的時間,在途中又給拓跋鶴剛服用了一支市面罕見的營養液,拓跋鶴剛傷勢很重,但還沒有生命危險,得到那支營養液,精神好了很多,也能斷續說話了,只是蘇慶生見他說吃力,阻止了他。
進醫院所有的花費和租房子的費用是用拓跋鶴剛的存款付的,軒轅正初曾想替他們付,讓蘇慶生堅決拒絕了,為了將拓跋鶴剛從死亡競技場帶走,已經花了軒轅正初一筆鉅款,短期內蘇慶生還沒有辦法還他,不想再多欠他的,軒轅正初也沒有很堅持。
租的房子在尚華都的邊角里,這一帶都是這樣老舊的樓房,環境還可以,居住在這裡的基本是一些老人,很早就能聽到那些老人早起晨練的聲音,偶爾有飛鳥從天空中飛過,給灰白的天空增添了亮色。
蘇慶生恭敬地請軒轅正初坐下,房裡的傢俱都是租房的時候自帶的,有些舊,蘇慶生拿乾淨的毛巾將椅子擦了一遍,給他端來了一杯白開水,帶著歉意地說:“真對不起,只有白開水,下次請你喝茶。”
軒轅正初本來還為蘇慶生的刻意拉開距離而有些不悅,聽到他說“下次”,神色緩和了一些。拿過他帶來的那一疊書說:“這是這兩年的課本,成人考之後,再考慮進什麼學校也不晚,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
軒轅正初坐了一會就回去了,蘇慶生送他到樓下,望著他的飛行器升空消失,才踏著半明半暗的樓梯上去,遇到準備下樓散步的一家三口,互相打了招呼。蘇慶生直到站在自家門前,還能聽到那個活潑的小女孩的聲音,不由得笑了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是嗎?
下午睡足了,一時沒有睡意,他到拓跋鶴剛臥室看看,給他蓋好被子,把燈關了,悄悄退出去。
軒轅正初給他帶來的書都是很新的,一些地方都做了詳細的筆記,扉頁上有個龍飛鳳舞的名字,蘇慶生看了半天也沒有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