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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大夫姓朱,生得賊頭鼠眼,身材矮小,但一雙眼睛卻滴溜溜地轉個不停。懷裡揣著一封張婆子給的銀子,嘴巴笑得合不攏。
收了銀子當然得替人家辦事,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別看他生得不太成樣子,但對於農村治風疹的土方懂得頗多。
再拐過一個拐角就到牡丹閣了,張婆子停下腳步,看著面前這位大夫:“你可聽清楚了,這一次請你來看病,夫人的意思是儘管用藥,無須忌諱。我們府上這位小姐,身子嬌弱,一直以來都不大好。如果染了風疹,病情更是來得兇險。但這位小姐生性倔強,一直不肯好好養病。夫人的意思是,為著這位小姐嬌貴的身子考量,讓她好好休養一段時間,越久越好。免得到時瘦得皮包骨似的出去了,讓別人以為我們夫人虐待了她。”
“夫人真是宅心仁厚,老夫一定盡全力,不讓夫人擔心。”朱大夫堆笑道。張婆子這番話他怎會聽不出裡面的意思?既然是夫人吩咐了,他照做便是。這世間,只有能把人的病治好的大夫,而沒有把病治得越來治重的大夫,而他,是一個例外。他不是一個庸醫,但他有神不知鬼不覺把人的病越治越重的本事。
本來,如果他步入正軌,說不定現在已是名聲在外的名醫了。可惜,這個人被豬油蒙了心,被銅臭燻了眼睛,只看到眼前的利益,所以一直以來,只做些非法勾當,從不幹正經事情,在京城早就臭名昭著,人人避之不及。
張婆子滿意地點點頭。她最喜歡這種收了錢乖乖替人辦事的人。
“走吧。”張婆子道,加快了腳步。
到了牡丹閣,張婆子叫道:“冬梅,冬蕊,夫人請的大夫過來給六小姐看病來了。”
“原來是張媽媽啊。”出來的是冬梅一個人。
張婆子也不在意,這幾年來,因了額頭上醜陋的疤痕的緣故,冬蕊除了大夫人在的時候除外,別的時間裡都不太想見人。這一點,張婆子已經習以為常。
“張媽媽,這是……”冬梅隨意一站,擋在了門前,她看看旁邊一位賊眉鼠眼的人,再疑惑地看看張婆子。
“這是朱大夫,是大夫人專門從鄉下請來給六小姐看病的,對於風疹最拿手了。”張婆子堆著笑道,轉頭看看朱大夫,“冬梅,你把朱大夫領進去吧,至於老婆子我,我就不進去了。”到底是受了府裡沸沸揚揚的傳聞的影響,張婆子把剛跨進大門的腳縮了回來,不管怎麼樣,還是保命要緊。
不一會的功夫,朱大夫便出來了,拿了張方子,遞給張婆子。張婆子忙收了起來,對著門口喊道:“冬梅,過一會,我讓一個丫頭送藥包過來,你在門口接著。”
見冬梅點點頭,張婆子再不多做停留,匆匆忙忙地拉著朱大夫走了。
走出很遠的地方,張婆子方才停住腳步,看看手中的方子,問道:“這方子……”
“放心吧。”朱大夫笑得嘴唇有些歪斜,臉上露出奸詐的笑容,“保證藥到‘病’除,包大夫人滿意。”
張婆子也放下心來,呵呵笑道:“夫人說了,剛才付的是一半的銀子,如果這事能成的話,事後雙倍銀子酬謝。”
朱大夫不由暗中伸手摸了摸懷中的那一封銀子,心中樂開了花,這一半的銀子就是十兩,照這樣計算的話,雙倍銀子就是二十兩,想不到只開了一個方子,竟能淨賺三十兩銀子真是舉手之勞,銀子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待張婆子與那個朱大夫的身影走得遠了,看不見了,冬梅方才關上院子的門。反正離藥包送過來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她正好就這個時間給六小姐熬些雞肉粥。
最近六小姐消瘦了不少,由於冬蕊術後身體虛弱,需要滋補。六小姐就把自己那份飯菜讓給了冬蕊,冬蕊死活不肯,還是六小姐冷了臉,下了命令,冬蕊才噙著眼淚吃了下去。
冬梅看著六小姐背地時啃那些冷硬的饅頭,心裡難受,便趁早上天未亮,全府上下的人還未醒的時候,叫 開了後院的北門,到街上買了些雞肉還有一小袋米,還有一個小鐵鍋回來。
反正六小姐得了“兇險的病”,全府上下的人都不敢靠近,任她們幾個在裡面鬧翻天,外面的人也不會知道。
冬梅朝裡走,遠遠的便聽到了冬蕊的聲音:“……小姐,你看那個張婆子,嚇成什麼樣子,居然連門都不敢跨進來。還有,那個什麼朱大夫,賊頭賊腦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那種人能開出什麼好藥方來,小姐,你可千萬不要吃他的話,沒準兒有毒……”
傅清玉含笑點頭。她當然知道,大夫人不可能這麼好心,可是她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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