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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讓我自己選。”臘梅低頭用帕子拭眼睛,“我自小就跟著小姐,這麼多年來,小姐一直對我極好,所以,我想過了,跟書琴一起,隨老爺夫人回通州去。夫人把府裡所有人都遣散了,身邊也應該有人照顧。”
傅清玉點點頭,真是一個忠僕。她把包裹連同簪子放到臘梅的手上,想了想,再把自己手上的鐲子取下來:“臘梅,如今要走了,我也沒有什麼好送你的。你把這些東西全典當了吧。那些瓶子,好歹也是玉器,還有這對鐲子,也值幾個錢。你當了它,當作路上的盤纏,還有日後的索費吧。”
臘梅推辭著不肯要:“清玉姑娘,我不能要你的東西……”
“拿著吧。”傅清玉不容她推辭,想了想,從床底下取出一枚劍來,交到臘梅手上,輕輕地嘆了口氣,道:“把這個也當了吧?”
第一百零七章試探
臘梅看著手中那枚古樸的劍,沉甸甸的,只一眼,她就知道這劍的價值不菲。不由猶豫道:“這把劍……”
傅清玉閉上眼睛,心中一陣鈍痛。昔日的誓言猶響在耳邊:“這是我祖傳的寶劍,鋒利無比,現在我把這個給你,就當是我們的訂情信物,他日我上門迎娶,以此劍為證。”
可如今,那個男子已經轉身,要娶別家的女子。
留有何益
傅清玉深深嘆口氣,口吻堅決:“當掉它”說完拎了包袱快步走出房間,再不看那枚寶劍一眼。
傅清玉穿過殘敗的花叢小徑,最後一次去拜見曹老爺與曹夫人。
十天不見,曹老爺夫婦蒼老了許多,曹老爺本來有些花白的鬢髮更加花白了,曹夫人憂思成疾,一夜白頭。看著兩個巍顫顫的老人,傅清玉心中更覺得愧疚。
三年前,由於傅二公子的插手,她與曹家小姐曹可瑩相識相知,成為姐妹;三年後,又由於傅二公子的插手,曹家小姐魂斷城郊,香消玉殞。
一切,因她而起。
如今,面對著兩個悲痛欲絕的老人,她即使說一句安慰的話,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她也想過把這兩位老人贍養終老,可是,如今她的命運似浮萍,自顧不暇,她又如何去贍養這兩位老人她解開包袱,取出一包銀子,緩緩走近兩位老人:“老爺,夫人,你的恩情清玉會永世銘記在心的,只是,我的生身父母來接我回去了,清玉可能不能在身邊伺奉了。”她把銀子推到兩老面前,“這是二百兩銀子,你們拿好,作以後宅子裡的開銷之用。”
這是藏在山上的銀子,自從進了曹府做陪讀之後,傅清玉便挖了出來,放在了曹家的臨時居所裡。
曹夫人看著她,又拿起絹子抹起眼淚來。
曹老爺忙擺手:“這如何使得?這是你的生身父母給你的,你留著用吧,我還有些積蓄……”
傅清玉微笑搖頭,堅決讓他們收下。她知道,這幾年,為了給女兒治病,這兩位老人一直省吃儉用,幾乎把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如今要回通州,身上沒有幾十兩一百兩銀子,連座宅子也買不起,那豈不讓兩位老人露宿街頭?對於受過恩惠而滿懷愧疚的傅清玉而言,又情何以堪傅清玉臉色蒼白,眼中無淚,她再次朝這兩位善良的老人拜別:“老爺,夫人,多多保重。”
最後一次走過曹家的抄手遊廊,眼前熟悉的景緻再一次灼痛她的心扉。她在心中默默道:“別了,曹家大院別了,曹老爺,曹夫人別了,可瑩”
三天後,傅二公子託光華寺的慧覺暗中給她帶來了訊息,讓她做好準備。
做準備,是做進入京城傅府的準備嗎?傅清玉唇邊浮起一絲冷笑,是的,她盼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她要回去,查明母親的死因,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京城,傅府,上房的燈光通宵未熄。
門窗緊閉的瓊梅院內,傅大夫人一臉怒氣,把手中拿著的和田玉飄花玉鐲子狠狠地擲在桌子上,逼視著張婆子,壓抑著聲音怒道:“你是怎麼辦事的不是讓你隱密行事嗎?怎麼讓二公子把這隻鐲子找到了?”
張婆子一臉驚惶,躬著身子,戰戰兢兢地走上前來看桌子上的那隻鐲子。她心中暗思,這近十年來她一直是小心謹慎,唯恐出一點紕漏,怎麼反倒越怕什麼,就越會出事呢?
她認真想了一下,忽然臉色有些發僵。她記起了唯一一次例外,如果真的出事的話,就三年前那個小女孩摔破頭那次出的事吧?
當然,這事絕不能讓大夫人知道。
張婆子忙調整好臉上的神情,並偷偷瞄了大夫人一眼,見她並無察覺,心才稍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