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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大公子轉了一下身子,就把藥,把藥……”翠巧說到最後不敢說了,因為張婆子的眼神已經瞪了過來,阻止了她下面要說的話。
張婆子喝道:“一屋子的人,都柞著作什麼!還不把這屋子打掃乾淨!”
冬梅趕忙上前,把翠巧拉到一邊,又叫了幾個丫頭進來,把暖閣給弄乾淨。
張婆子陪笑道:“三姨娘,真對不起,你看這丫頭毛毛躁躁的,竟然把藥給灑了……”
三姨娘勉強笑笑:“沒關係,只不過一副藥而已,我回去再製一副就好了。”製作醒酒的藥丸最快也要兩天的時候,到時候,大公子酒也醒了,哪需她的什麼醒酒藥?!
四姨娘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大公子,眼睛微眯了一下,嘴角微微一抿,反倒露出一絲笑意來。
張婆子忙笑道:“那就有勞三姨娘了。”看看四周一片忙亂,又道,“兩位姨娘還是到外屋去吧。”
四姨娘伸出玉臂捋了下飄落額前的碎髮,儀態萬千:“即然事情辦完了,我們也該走了。我差點忘了,昨天菲兒身邊的香巧跟我說起過,買了些新奇的花燈樣式回來,我順便過去看看。”
四姨娘口中的“菲兒”是傅府的三小姐傅清菲,四姨娘所出。這個三小姐,稟承了母親的優點,長得十分美麗,兼又聰明乖巧,深得傅老爺的喜愛。
既然四姨娘如此說,冬梅與翠巧忙道:“恭送三姨娘,四姨娘。”一直把兩位姨娘送到院子門口方才折回。
看著三姨娘娉婷而去的背影,張婆子的嘴角溢位一絲冷笑。送藥?笑話!大夫人那裡有的是藥,用得著她這般無事獻殷勤!
說起這送藥,還是一直以來大夫人的一塊心病。那年,大夫人懷了大小姐,無法侍奉傅老爺。不想被這個姿色平平的三姨娘鑽了空子,給傅老爺送了一回藥,就讓傅老爺看到了她的溫柔體貼,經常到她院子裡去。後來,三姨娘便生下了二小姐。
按理說,三姨娘性子懦弱,在府裡這麼多年,也知道大夫人的忌諱,斷不敢冒然前來送藥的。莫不是受了三姨娘的唆使不成?想想也是,三姨娘生下的二小姐傅清嬋今年也及笄了,雖說天都的人不興早早婚娶,但及笄之後也是該好好議一門親事的時候。或許,三姨娘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即使明知送藥是大夫人的忌諱,也不惜犯了忌諱來向大公子示好,以討好大夫人。
想到這,作為大夫人跟前的紅人的張婆子,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陡然覺得自己的傅府裡的地位又抬升了許多。
“張媽媽,張媽媽。”旁邊有人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她回頭一看,對上翠巧哭得通紅的眼睛。
翠巧可憐兮兮地哭求道:“張媽媽,不要攆我走,我哥和嫂子要是知道我被攆了出來,非打死我不可……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張婆子居高臨下地看著翠巧,沒有作聲。翠巧“撲通”地跪了下來,哭了起來。旁邊,冬梅迅速把一塊銀子塞到張婆子手裡面:“張媽媽,你看翠巧也怪可憐的,父母早亡,家裡只有一個哥哥作不得主,嫂嫂又如狼如虎的,如果把她攆出府去,她嫂嫂肯定把她賣了。所以,張媽媽你就行行好,在大夫人面前說幾句好話,留下翠巧吧。”
張婆子皺了一下眉頭,長嘆一聲:“說起來,這件事也不能算是你的錯。你也是不小心,不是存心要打翻三姨娘送的藥。好吧,我這就跟夫人說說,留與不留就看夫人怎麼說了。”話雖這樣說,手卻暗暗把五兩銀子攥緊,放進了兜裡。
冬梅心中暗暗冷笑一聲,知道張婆子這樣賣關子,便是應了。轉身拉起翠巧向張婆子致謝:“多謝張媽媽了。”
見張婆子走遠了,翠巧忙止住哭聲,問冬梅;“你又給了多少銀子那個老婆子?”
冬梅伸出五個手指。
翠巧心疼道:“五兩?給這麼多?真是便宜那個老婆子了。”
“那老婆子也不是吃素的,聽說上次二小姐屋裡的丫頭素言不留神打破了一隻花瓶,正好被這個老婆子撞到,不僅賠了花瓶的銀子,還被這老婆子敲去了十兩銀子。”冬梅慢悠悠道,似乎已經司空見慣。
“這個死老婆子。”翠巧氣道。
冬梅忙去捂她的嘴:“你這丫頭,小心隔牆有耳,這事過去就算了。不過,”冬梅忽然盯著翠巧,目光也銳利起來,“你一向謹慎小心,做事穩重,怎麼突然把藥給打了?偏偏在四姨娘就要說出那件事情的時候?”
翠巧朝冬梅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件事情,冬梅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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