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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世子微微嘆了口氣:“朝堂上事情太多,不說也罷。”
趙子宣想了想:“我倒是聽說,邊境突厥有異動,經常燒殺搶掠,屢犯邊境,皇上也為此十分煩惱。大哥可是為了此事煩憂?”
“近來漠北一帶突厥日益強大,漸漸不滿足於高寒荒涼處境,對於富庶的中原地區虎視眈眈。騷擾邊境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預警罷了。”趙世子搖搖頭,把杯盞中的桂花陳釀一飲而盡。
“大哥不能再喝了。”趙子宣趕忙制止,“這可是桂花釀的精品,名為桂花醉,喝多了會上頭的。”
“無妨。”趙世子推開弟弟的手,自顧自又斟滿了一杯酒。
“皇上怎麼決斷?”趙子宣有些無奈,只好陪著自己也斟滿一杯酒。
“安撫。”趙世子道,“畢竟再興戰事的話,那兩國邊境的百姓再也無法安居樂業。更何況戰事一起,國庫的負擔必定更加沉重,各項稅賦也會相應增加。到那時候,百姓的生活也會受到影響。如果出現一些貪官汙吏以此為藉口,大肆斂財的話,那天下百姓的生活,必定更加苦不堪言。”
“安撫?”趙子宣倒是不大同意,“朝廷對於大漠以北的突厥,一直採取的是懷柔的政策,昭顯大國的寬厚胸懷,但突厥卻不領情。”他冷哼一聲,“大哥難道沒有聽說嗎,去年皇上不是讓翊陽公主去和親了嗎?結果如何,未到半年,翊陽公主就客死異鄉,死因未明。這個突厥,也太小覷我泱泱大國了。”
趙世子微微有些訝異地看著面前的弟弟。他的這位弟弟,平日裡只知道吃喝玩樂,從不關心朝政,怎麼今天這麼對於邊境的事情如此熱衷起來了?
“子宣什麼時候起有了這麼大的雄心壯志的?”趙世子含笑看著弟弟。從弟弟的身上,他看到熱血漢子的真性情。
趙子宣臉上一紅:“大哥快別取笑我。我哪有什麼雄心壯志?只不過我自小與翊陽一塊長大,平日裡也玩得來。自去年她嫁去了突厥之後,從此音訊全無,我對她甚是思念,不想今年卻得到了她暴病而亡的訊息……”趙子宣把手中的酒杯重重地頓在桌子上,“我敢肯定,翊陽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趙世子點點頭:“翊陽公主一向身體康健,嫁去突厥之後,不出半年竟會暴病而亡,這令人不得不懷疑。但是,翊陽公主畢竟身在他國,我們即使再疑心,恐怕沒了證據,也難以追查。”頓了一下,趙世子繼續道,“再說,突厥國內部落眾多,一向混亂,此事又關乎到兩國的交好與邊境安寧,即使知道翊陽公主是被人害死的,我們也不好貿然追查……”
“難道就這樣任由翊陽死得不明不白了?”趙子宣憋氣道。
“這件事情皇上也很傷心,也很憤怒,但為了兩國邊境安寧,不得不忍一時之氣。”趙世子嘆息道。
“那要忍到什麼時候,難道要任由那些突厥人欺壓到我們頭上來嗎?”趙子宣不同意道,“如果換作是我,突厥如此氣焰囂張,我一定調遣大軍壓境,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也好讓他們知道,我們中原並不是好欺負的”
趙世子讚許地看看弟弟:“子宣你血氣方剛,情有可原。但是朝堂上風雲變幻,主戰派與和戰派爭執得不可開交,皇上也十分頭疼。”
“主戰派與和戰派?”趙子宣訝然地看著趙世子,“出了如此欺人太甚之事,朝堂之上還有人主張和戰?那些人是怎麼想的……”
“那些人是怎麼想的,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解決邊境的騷亂,讓那些商隊可以自由過境,讓邊境的百姓不再可以安居樂業,不再忍受戰火頻起,流離失所之苦。”趙世子沉思道。
“大哥果然宅心仁厚,心繫天下蒼生。”趙子宣看著自己敬重的大哥,帶些慚愧之色,“子宣與大哥比較起來,真是連十分之一都沒有。”
“子宣不必如此自責。”趙世子寬慰弟弟道,“子宣尚處於愛玩愛鬧的年紀,等到了大哥這般年紀,就知道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了。”
趙子宣低下頭,更是慚愧:“大哥一直這樣護著我,可是我卻無法替大哥分擔一些煩憂。”
趙世子笑了,伸出手來,拍拍弟弟日漸寬闊的肩膀:“你不是決定了,要去應試年底的武舉嗎?這便是對大哥最好的安慰了,爹爹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
趙子宣無所謂道:“我這次應試武舉,可全是為了大哥,與爹爹與關。”
一向以來,忠靖侯對於這個二兒子管教異常嚴厲,常常加以訓斥。不過,趙子宣的性子也執拗,你越是逼他去做什麼事情,他越是叛逆,越不朝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