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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寒的責任,我恨他!打心底恨他!
蒼穹浮雲繁華,塵世煙花淚,流年成砂。月如刀,輕裁枊絲眉,心淺意逍遙。
夜風姍姍來遲,吹得葉子沙沙作響,我披衣靜坐在臺階上,舉目靜望著如水夜空。天上那麼多星星,哪顆是爹爹,哪顆又是孃親?我到現在才清楚,我為何缺乏安全感,原來別人都有爹爹與孃親,只有我沒有。
遠處瀰漫,香菸滾滾,琴絲流轉,亂飛千丈裡,聲聲撞心坎。我盈盈站起身來,肩上披的衣服隨著我弱小身軀的站起,輕輕滑落,我沒留意,只縱目遠望,看桃花園的最深處。
桃花飄飄,零落一地,琴聲隱在桃園中。除了飛舞的桃瓣,我什麼也看不到。出於好奇,我拎起長裙,往桃園最深處走去。縱然是黑夜裡,我的眼睛依舊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我不怕。而我穿的淺粉色的裹胸小衣裙倒映襯了桃花的顏色,倒給這桃園增加一分生氣。白天不能穿女兒的衣服,晚上穿總可以吧。所以每到夜間,我便換上了我的女兒裝,自己美美。我喜歡這種感覺,至少可以告訴自己,我是女孩子,不是男孩子。
月光下,一把古琴前坐著一個帥氣的公子與一個靨美如花的姑娘。姑娘一面彈琴一面嚶嚶含笑,而那公子輕撫著姑娘的纖手,曖昧地輕抬著她的下巴,親暱無間。我默默走近,這才看清楚,那公子不是別人,正是萬文遙。他今天沒來看我,原來是有軟香在懷中。
我木愣地站在月色中,任憑桃瓣撲散在我的臉上,目光如金粒通明,格外清亮。儘管朦朧夜色中,他們看不到我,而我卻能清楚地看到他們。縱然不懂得男歡女愛,但也清楚男女之樂。我現在才真正的清楚,這就是萬文遙的本性,他本性就是個拈花惹草的主兒。他不是說,他爺爺不許他帶女孩子回府嗎?怎麼這個女孩子就能穿著柔美的紗衣坐在他的懷裡?他也是在騙我嗎?只是又為何對我好?為什麼大家的心都那麼難以琢磨,我尤菩兒算得了什麼!
一想到此,我心下的火氣,莫名的上升。沒人會在乎我,只有我的少傾哥哥。可如今連少傾哥哥都可以棄我而去,我將從哪裡獲得生存的支柱。都說世界很美好,是啊,是很美好,可我總覺得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沒人疼的心是空虛的,沒人在乎的人是可憐了。尤菩兒呀,尤菩兒,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長大了,就不會總依賴別人了,不依賴別人,就會成熟,成熟了,就不會沒有安全感了。
第一卷 第十二章 夜風悽迷剪人心
我輕嘆了口氣,轉身走出了桃園,身後的桃花飄落了多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刻我的心好冷,冷得讓我有些發抖。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走著走著,竟不自覺輕飛了起來。
突然間,我的手腕被另一隻手輕輕抓住,我驀然轉頭瞧。梅陽美美的笑著,臉上都笑出了花來,杏目款款,看我的樣子,好像在看一件很稀奇的東西,很是怪異。
也許是看到了我如霜的目光冷冷地回瞧他,他便佯裝收斂了驚歎之色。聲音揚長而出,滿含笑意,“菩兒,被我逮兒到了吧,竟學會偷窺了。”
我的身體迎風而落,腳輕輕踏到了地上。身上依舊彌留著桃瓣的香味,再次斜睨了梅陽一眼,轉身毫無情緒地甩開了他的手。“我偷窺了什麼?”我淡淡的吐出了這麼幾個字,往前盈盈走出了兩步,表情略顯冷凝。
“你偷窺文遙公子,還不承認。”梅陽橫跨到了我面前,阻了我往前走的步伐。他的笑容像極了初見萬文遙的樣子,不得不說,我不喜歡這種笑,嘲諷中帶著幾分邪魅。尤少傾就從來不這麼對我笑。
“我不跟無聊的人說話。”我側身越過他,繼續往前走。
“等等——”梅陽快步追上我,依舊眉開眼笑道:“陪我聊會兒天吧,這麼早,恐怕你也是睡不著的。”
我的腳步稍停貯了一下,縱目瞥了他一眼,冷冰冰道:“我說過了,我不跟無聊的人說話,找別人去吧。”我這會兒確實不想跟任何人說話,也不知道這個梅陽怎麼回事,為什麼偏偏粘著我?是在有意試我耐性嗎?
“菩兒,你不要總這麼拒人千里,其實我是好人。”梅陽滿臉的笑意,一雙眼睛眨眨地瞧著我。
“好人?”我嘴角掠過了一絲嘲諷,有人會自稱自己是好人嗎?說他是好人,從別人的嘴裡吐出,我倒還能接受。但從他自己的嘴裡吐出,好像就變味了。“我有說過你是壞人嗎?”我淡然回應了一句,繼續往前走去。這個梅陽的嘴巴,我確實不想多說什麼了。是揉造出的性情?還是他性情本就如此?
梅陽的腳步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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