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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不外如此。如不是將軍與家父情深意重,可卻又不願意放我走,那必是尋求只有我才知曉的秘密。”
江欲晚聞言一笑,抱臂端倪我:“說說看,你還猜到了什麼?”
我笑笑:“或許,將軍當初沒來解救我,不是因為突發事故,而是不想打草驚蛇,說不定也在觀摩李哲對我的態度,不想逼他慌亂中急急動這筆豐厚的儲備。
他不願讓我死,封了廣寒宮,那便說明這些東西都還安全,可若是移出廣寒宮,可就未必能等到讓將軍漁翁得利之日了。
將軍算人算得極準,可謂高人。而至於我的去處,想必將軍也十分清楚,打著推翻腐朽王朝的確是個聚群起而憤之的好因由,日後一定是個解救蒼生於水火,被傳誦萬代的英雄,可若是披著跟前朝官員勾結之罪,成了監守自盜的內賊,想必就不那麼得人心了,總會留下口舌,不是嗎?所以,將軍將我送出宮,於己於人都是好事。”
江欲晚朗聲笑起:“未曾想到蕭鐸山的女兒竟是如此不可小視之人,可為何當年卻著了德妃的道?你這等心思,算計她可謂綽綽有餘。”
“不過有所求,有所不求罷了。”我淡淡道,不願多說,轉身進了裡間。
“這些東西我只挑幾樣用以日後我和沉香維持生計所需,剩下部分,將軍可悉數帶走。”
江欲晚看都沒看,點點頭:“隨你。”
我走進側間,站在堆了一地的珠光寶氣邊,順手拾起兩串寶石項鍊,一顆夜明珠,而後走到內室的梳妝鏡前,在抽屜裡找到父親送給我的那枚鳳珏與他道:“我只要這些,剩下都是將軍的了。”
從鏡中看到身後站著的江欲晚,丰神俊秀,玉樹臨風,他又在笑,笑的天地無光,笑的花又逢春,也襯得鏡中蒼白臉色的我有著一種淡漠薄涼的神色。
不知道依舊多久沒有照過鏡子,仔細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一張波瀾不驚的臉,薄涼的眼色,蒼白而淡漠,彷彿大病初癒。
曾經的容色就似一張再貼合不過的面具,被時間不動聲色的撕扯殆盡,露出最原始的本色。看著,看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沉香幫我梳頭的時候,驚異的叫道:“姑娘,你竟然沒有生出白髮來,還是柔順烏黑的很,你看我,髮間已經有好幾根了。”
我瞥見桌子上放了許多女子上妝用的瓶瓶罐罐,都是江欲晚差人送來的。
“姑娘,髮油你喜歡那一種香味的?茉莉?月季?桂花?”
“不必了,就用簪簡單的綰髮就可以了,我不習慣用那些太香的東西。”
也許是在長門宮的時間長了,我已經習慣所有簡潔而必要的生活習慣,像是袍子,我只收下絳紫色的,讓人改成寬袍,還有那件黑色寬袍,讓沉香洗乾淨之後,收在櫃子裡。
對於我來說,那些已經不是恥辱留給我的,而是一種態度,是我需要以這種謙卑而清醒的方式繼續生活下去所必要的。
離開了皇宮,我便只是個亂世裡討活的凡夫俗子,那些曾經的光輝歲月,再不是值得拿出來炫耀和溫暖我的記憶,我恨不得將它從我腦海中連根拔除。
“將軍昨日讓人送來一些書,說是姑娘白日裡閒著沒事,可以拿來打發時間的,姑娘過去瞧瞧?”
我聳眉:“他如何知道我喜看書?”
沉香納罕道:“當初我也奇怪,可將軍送姑娘回來之後,就說了句,這般角色,喜愛的絕不是賞花撲蝶,也一定不擅女紅,應是看書打發時間,那就送書最恰當不過。”
“心思果然細密。”我站起身,走過去看江欲晚送來的書冊。
信手翻過,都是一些詩經之類,偶有些野史小傳,其中夾了本佛經,我翻開第一頁,赫然寫著遒勁有力的兩行字: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我一定,接著翻過其他每一冊書,而結果是,每一本書都沒有任何題字的痕跡,唯獨這本佛經有。
“連這也猜得準嗎?”我輕語,把書冊放回去,抽了本野史小傳,準備消耗下無聊時光。
正巧這時,門外來了人,沉香掀簾進了來,對我道:“姑娘,曹副將軍來看望您了。”
我抬眼,見曹恚一身盔甲跨進門,他身後還跟了另一個人,我一眼便認出,他身後的人是曹潛。
“小姐,進來過的還習慣吧?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搖搖頭,看著許久未見的曹潛,染了些許笑容:“曹潛,好多年不見了,別來無恙。”
昔日跟在哥哥身側的懵懂少年,如今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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