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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燈突然全部熄滅了,她感到渾身的恐懼,猛的縮到牆角,又像瘋了一樣衝到院子裡,嘴裡唸叨著:“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她像丟了魂一般,魂不守舍的跑到永和殿,黑夜裡一個身影,一把將她拖到樹林裡,捂住她即將要尖叫的嘴:“是我,李公公。”
國嬤嬤好大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淚水撲簌簌的掉著,衝到院子裡,痴痴呆呆的跪坐在冰冷的地上,一陣笑一陣苦,苦尋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得到女兒的下落,以帝聯公主的秉性,不可能做出這樣周密的安排,難道是陽平的生母當年沒有斬草除根,故意留下女兒這條命,以便作為日後控制自己的藤條。如果真是那樣,那女兒這些年的日子該是怎麼生活過來的,可想而知,自己每為難陽平一寸,她就會在自己女兒身上討回來一尺,想到這裡,她心痛如刀割。流出來的淚水也被寒氣換化為霧氣,升騰在暮色裡。李公公從側面過來,問了半天,國嬤嬤依舊目空一切的坐在那裡。李公公搖搖頭,邊走邊回頭,漆黑的夜色,冰冷的人心,讓國嬤嬤的思緒慢慢的清醒過來。
小娥端上早膳,似有話要說,磨蹭幾下退了出去。帝聯是明眼人,小娥的身份也然浮出水面,而自己卻不能輕言擅動,否則,這宮裡難保不會再平添一具冤魂,她要沉住氣。陽平與延陵的態度,一定還有下文。帝聯忽然萌生一種悲哀,本以為穿越了,可以擺脫以前的陰影,灑脫的活在陽光下,不想又被捲入了宮中的明爭暗鬥,很顯然,自己這個沒有身家背景的“公主”,怎麼可能得到陽平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垂青,她的眼神分明告訴自己,子憑母貴的道理,自己這位換名而來的母親,不過是位過期的夫人所生,再她們眼裡也不過是失勢之人,不足而談,倒是皇上的呵護,讓她似乎成了有些人眼裡岌岌可危的棋子,如果不能佔為己用,顧忌都不會有好結果的。
帝聯梳洗了半拉,小娥敲門:“公主,太后身邊的李公公來了,說是讓您過去一起用早膳。”
“知道了,回李公公,我馬上就到。”帝聯剛要出門又想起什麼,趕緊轉身回去拿了一定金子,在手裡顛顛份量,揣進袖筒出門。
李公公已然守在門外:“帝聯公主可是難請,雜家都等了老半天了。”睜著眼說瞎話,明明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冒出這樣的跌怪,也難怪,按照民間的說法,她就是庶出的,不比延陵和陽平的周正。今日,在太后宮裡,大家心知肚明,弄不好她轉瞬就是階下囚,帶針夾棒說兩句,也不在乎,帝聯還有機會翻身的。
帝聯跟在李公公身後路過花園時,她觀察四下無人,腳步加緊,趕上兩步,把袖筒裡的那定金子塞給李公公,嘴上殷勤的說:“以後勞煩公公的事情還有很多。”李公公看也沒看,直接放進了袖筒裡:“公主,有事只管吩咐,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自當盡心,這也是奴才的本份。”他說的話字字句句如利劍,讓帝聯不由的打量起眼前的李公公,他與宮裡的那些公公有區別,他不貪財,這點不符合常理。
皇上站在涼亭邊等著,李公公上前見禮:“罷了,你退到一邊,朕有幾句要與帝聯說。”
“諾。”
帝聯剛要行禮被皇上制止,“告訴朕,你是我的妹妹嗎?”看著帝聯眼中的遲疑,他補充道:“這些天的相處,你以為朕也是害你之人嗎?”
帝聯將臉背過去,輕言:“帝聯原本就是妹妹,皇上這麼一問,倒是讓帝聯生分了。”
皇上快走兩步,一把將帝聯擁入懷中,兩唇只有一指之隔,帝聯雙頰緋紅,被這突然的一抱,打亂了她原先準備好的話語,她猛的將他推開,閃爍其詞:“皇上,請注意場合和身份。”
“哈哈哈,帝聯,朕已經知曉答案,感謝上蒼對朕的眷顧,今生有你相陪,天涯海角,我願足矣。”說完轉身向前走去:“跟上吧,今天的局面,不是你一人可以抵過的,朕會與你風雨同舟的。”帝聯猶豫幾秒,最終順從的與皇上一前一後去見太后。
兩人一路不再說話,一直走到太后的安華殿,李公公站在門外讓人傳話,帝聯邁著小步子沉著冷靜的上臺階,皇上不時的回頭看一眼,眼神中的眷戀讓帝聯煩躁不安,剛才皇上故意那麼做,已然試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如今換做男女之間的定位,帝聯一時還莫不過來,也不想轉過這個彎來,她的心裡恍惚間似有人已經佔據了,這個人到底是誰呢?連她自己都有些說不清了。
“見過母后,聽說育德夫人進宮,朕也來湊個熱鬧。”
“帝聯見過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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