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釀了一下情緒,壓下眼眶中湧上的一股熱意,這才又啞聲說道:“齊晟,咱們都坦白了說點真話,怎麼樣?”
好半天,才聽得齊晟淡淡說出一個“好”字。
我扯著嘴角自嘲地笑笑,說道:“我很佩服你,齊晟,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心思深沉,這般能忍的人。”
齊晟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定,只靜靜地站著。
“你其實早就知道我在暗中促合張家和楚王的聯手,知道我一直在謀取太后之位,但你卻一直隱忍不發,因為你很清楚,只要一日宮內沒有皇嗣誕下,我就沒法起事。所以你才會一直不肯睡後宮,甚至為了避免有人渾水摸魚將有孕女子混入宮中,你連女色都暫時戒了。”
這才是他登基之後就不再親近女色的真正原因,去他大爺的潔身自好,至情至性,貫出情種吧!
我睜開眼,平靜地看著那綴著各色香囊的帳頂,上面有花開富貴,有龍鳳呈祥。
“你為新帝,雖然名正言順卻根基尚淺,再者宋太后曾主持後宮多年,多年的勢力不是一朝可以盡除的,所以你能做得只是忍,在忍耐中暗中謀劃,在朝臣中培植自己的新晉實力,然後靜靜地等待著時機。”
說到這裡,我停了片刻,才又繼續說道:“你忍了兩年,然後上天給你送來了一個機會,雲西叛亂。你雖然做出舉棋不定的模樣,其實心中早就定了楊豫去平叛,因為只要楊豫帶兵一走,楚王那裡就失去了依仗,可以由著你揉捏了,是不是?”
齊晟沒有回答,其實我也不用他的回答。
我笑了一笑,又說道:“可這樣好的機會,若是隻除去了楚王一個就太可惜了。於是,你就想,若是能趁著這次機會,把張家也牽扯進來就好了。可我這個人實在太小心了,行事又畏首畏尾,一日沒見到你有兒子來繼位,我便一日不敢放開了膽子去促成張家與楚王的合作。於是,你就決定要推我一把了。”
這才有了此次的封宮之事,連宋太后都進不得我的興聖宮,可齊晟卻允許張家進來探望我。
他就想著我會因身份洩露而心神大亂,會怕他容不下我,會沉不住氣,會給張家一個錯誤的訊號。
我無聲地笑了,也虧得張老太太入宮,叫我對齊晟的用意起了懷疑。
然後賭博一般,明知道他是在給我挖陷阱,既不知道他為什麼挖這坑,也不知道這坑到底有多深,可我還是壯著膽子跳下去了。
於是我不光順著他的心意將我的朝不保夕的境況都告訴了張家,我還幫他扇了一場風。
他很滿意,後面雖繼續封著興聖宮,卻沒有再為難我。
待到了後面楊豫平叛,楊嚴入宮,我這才總算明白了過來。前情後續這麼一聯絡,一點通,全盤皆通了。
齊晟對我步步算計,而我破釜沉舟,如他所願地一步步走到今天,把張家和茅廁君全部都壓在了他面前,只為了讓他相信我此刻已是走到了末路,為了給自己求得一個翻身的機會。
因為從頭到尾我都很清楚,自從我踏上“太子妃”這條道,我就已沒了回頭路可走,唯一能的善終的職位就是“太后”,而不是什麼勞什子的公主、郡主。
我也沒那命去做公主、郡主,張家一旦謀反,最先被賜死的就會是我這個張氏皇后。
最關鍵的一場戰役已經打響,這一場仗我只能勝,不能敗。
我轉頭看向他,心中組織著自己的言詞,想壓下心中的不屑,卻那嘴角卻不由自主地輕彎了上去,“你其實很早以前就覺察出我的異處了吧?卻一直隱忍不發,直到此刻需要了,你這才猛地發作,然後我的心神終於亂了,終將張家推向了楚王,於是,不可能的聯姻也要成了。”
齊晟沉默良久,終於開口說道:“你很聰明。”
我自嘲地笑了笑,“事後聰明而已,你還有什麼打算?只牽扯進來一個張翎,還是要藉機剪除整個張家?”
齊晟輕聲答我道:“北疆不能亂。”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是隻藉機除去張翎一個了,除去了張家的半個臂膀,從此以後張家再不能興風作浪。
我又問道:“賀秉則一直對你忠心耿耿,是不是?”
齊晟答道:“是的。”
我輕輕地笑了笑,“也就是張二姑娘那樣的小姑娘才會相信男人會為了愛情拋棄家族父母。”
齊晟沒有說話。
我默了半晌,決定進行這場談話中最重要的部分,我得告訴他,我的靈魂本應是個女人,而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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