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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進得去的。”和敬說完一甩衣袖徑自告辭。
嫣然咬緊牙看著和敬的背影,滿目的蒼然,她替外公傷心,她替外公難受,和敬她欺人太甚!夏雨荷是一時失足但她也沒做過天怒人怨的事,外公更是為了這件事心力交瘁鬱鬱而終,難道還不夠嗎?
呆坐在房中良久,眼淚含在心頭就是不肯落下,嫣然方才起身,嘆了口氣,本想提筆跟自家相公訴說心中委屈,但一想又將筆放下,他現在已經夠煩了,和敬又是他表姐,她何必讓他煩上加煩,但是心裡那口氣卻怎麼也咽不下,乾隆的那番話卻突然襲上心頭。
既然你無情我就無義,你讓我不好過,我也讓你不好過!嫣然眼珠轉了轉,起身吩咐了近身侍女幾句,便準備遵從乾隆之言去找夏盈盈,不過當然不會去畫舫,她先讓侍女將夏盈盈約在了一間雅室,然後喬裝打扮準備去會一會這個女子。嫣然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人,她一想到夏盈盈就是塞進和敬心裡頭的那塊磚,就覺得痛快。
夏盈盈來得很準時,嫣然到的時候她已經在了,一個人端坐在那喝茶,不卑不亢,見到嫣然到來,只盈盈一拜。
嫣然把她從頭打量到尾,夏盈盈真的很漂亮,如西湖一般,濃妝淡抹總相宜,夏盈盈應是知道她的身份,既不驚慌失色也不得意張狂,嫣然暗暗提了提戒心,這樣的女子,不是真的自有主張就是另一個令妃。
“我也就開門見山了,夏姑娘的事真的擾得本宮很煩惱。”嫣然想了想,決定先聲奪人。
夏盈盈卻沒被嚇到,反而微微一笑;“其實公主殿下很快就不用煩惱了,這件事盈盈已經與和敬公主的嬤嬤說過,可惜大約盈盈的信譽不太好吧。”
嫣然猛地一驚,詫異地看向夏盈盈,她對夏盈盈的印象都來自於原著,原著裡雖然很不理解,但她與乾隆愛得驚天動地卻是明擺著的事實,那時候直鬧得皇后斷髮,太后差點氣死,然後還珠明珠一起動之以情勸之以理兩人才不清不願地分開,難道和敬的威力已經如此強大了嗎,嫣然有些不太舒服,便說道:“其實你也不必太在意,皇阿瑪喜歡你才是最重要的。”
“但盈盈覺得自己喜歡才是最重要的。”夏盈盈聽了,卻轉口笑得神秘,讓嫣然更加心驚,她的意思,莫不是……嫣然頓時看夏盈盈的眼神有些不善,雖然乾隆經常抽抽,但對她是真的好,雖然乾隆經常騙人感情,但是她看見乾隆被人騙還是不舒服。
“你居然敢!”嫣然一想便板起臉喝道。
“公主金雕玉砌,怎能明白盈盈的苦楚,盈盈有一樁大冤要伸,不得已方才如此。”夏盈盈也斂下了神色,冷聲道。
“不管有怎樣的苦楚,把心思動到皇阿瑪身上就是不行!”嫣然瞪了夏盈盈一眼,便起身離去,這個夏盈盈包藏禍心,她要去告訴乾隆,她不是聖母,她只在乎她在乎的人,其他人她沒那麼多心思。
只是剛走到門口,身後就聽“撲通”一聲,回頭一看,夏盈盈已經跪倒在地,連磕好幾個響頭,直到額上染上紅腫,方才抬頭,雙眼通紅地哀泣道:“公主殿下,你一定聽過那句詩吧,‘奪朱非正色,異種亦稱王’!”
“這是古人詠紫牡丹的詩詞,有何不妥?!”嫣然好歹被天下文人的翹首教導了這麼些年,肚子裡的墨水還是滿滿的。
“就因為這兩句詩要了我全家七十三條人命,只有我一個人逃出昇天卻不得不淪落風塵。”夏盈盈冷笑一聲,見嫣然聽住,便繼續說道,“我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我也曾綾羅綢緞,但一切都因為這兩句詩改變了。那年也是聖駕駕臨江蘇,剛巧也是災害頻發,江蘇一地的百姓苦不堪言,可恨江蘇官吏橫亙一氣,欺上瞞下粉飾太平,更是讓百姓們雪上加霜,我祖父當時告老歸鄉,看不過眼終是在見駕之時挺身而出,當時皇上查明之後也嚴懲了江蘇官吏,下令安撫百姓。本以為此事就如此了,沒想到三個月後,就有人向官府告發我祖父詠此詩,‘語含誹謗,意多悖逆’,祖父自詡從做官到告老一生清正嚴明,巍然不懼,結果卻大出所料,根本不容我家辯護,沒過多久皇上就以謀逆之罪下令殺盡我家滿門,我也是被我娘藏到別地才逃過一劫。我不為別的,就為了我家七十三條人命,也為了我全家的清白。祖父說過他一生清清白白,只求死後白綾裹身,無愧天地,我不能讓他死後都不得安息!”夏盈盈說完之時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嫣然悄悄握緊了拳頭,有些事情不想的話總覺得天下太平安康,可一旦揭開卻能看到其中的累累白骨。她已經想起來了,當時聽老爹嘆過這件事,其實文字獄只是個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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