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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般,那是隨時要置她於死地的訊息。
淡漠的眸子裡,讀不出屬於人類的感情,就好像重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冷刀鋒一般,找不出半分憐憫。
如果就這樣下去,她相信他會殺了自己,冷酷且毫不猶豫。
她只能祈禱他在錯誤動手前的一秒鐘,認出被他牢牢制住的人是那個對於他來說,非常重要的棋子、工具……不管什麼都好,總之,不要錯殺了她!
或許是她在內心的哀嚎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他的眼神突然凝滯在她的臉上,緊接著,他有幾分難以置信地移開了她脖子上的重劍,伸手抓住她的頭髮。艾薇的頭被跟著拉了起來,但不出幾秒,她溼乎乎的假髮卻被沒有預警的扯掉——讓她的頭又重重地落回了船板之上。
與此同時,心臟陣陣傳來的猛烈劇痛讓她幾乎一下子背過氣去。艾薇睜開了眼睛,看向眼前拿著自己黑色假髮一語不發的拉美西斯。她可以想到他現在是多麼地惱怒,自己又一次、不聽話地、還打扮成這個樣子跑出來,甚至被誤認為是間諜……一個君主體制上的王權獨有者,可以這樣三番五次地允許她對他權威的蔑視與挑戰嗎?非常悲壯地閉上眼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偷偷地睜開,小小聲地說,“對不起。”
話還沒有說話,眼前猛地一黑,他已經用柔軟的布巾——原本是用來擦拭獵鴨時可能濺上的水珠的寬大軟巾——包住她的頭部,輕輕地揉拭著她臉上和頭髮上的水珠。雖然依舊是略帶粗暴的,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的小心。然而因為胸口的疼痛,身體依舊很冷,在盛夏的陽光下,她不住地顫抖著。
“孟圖斯。”拉美西斯的手停下了,只聽他淡淡地說,“到那邊去維持秩序,再把冬帶過來。”
“是。”年輕而熟悉的聲音,是紅髮的將軍在回答。小船輕輕抖了一下,感到誰好像離開了草船。接著,又有人在自己身邊坐下,有些蠻橫地將她拉了起來,用布巾將自己包裹地更加嚴實。身體開始覺得有些溫暖,但卻不是因為水珠漸漸幹掉的原因。
或許是那雙手臂吧……確實很溫暖,就好像有一股暖流漸漸流到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包括那顆疼痛不已的心臟。然後,慢慢地,她感覺痛消失了,奇蹟般地,身體也漸漸熱了起來。
她睜開眼睛,看向抱著她的他。
他雙手環著她坐在小船裡,沒有表情地看著不遠處的騷亂,“等你好點了,我們就回宮殿。”
“噢……”艾薇有些低落,若不是這具身體,她剛才可是風光無限,瀟灑地客串了一把少年摩西。但緊接著得意的想法就消失無蹤,她又小小聲地對拉美西斯說,“不要生氣好嗎?我只是很好奇……”
他瞥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的歉意,而是另起了一段毫不相干的話,“你還記得小的時候嗎?”
“恩?”她一楞。這是她回到這個年代來,他第一次主動和她說起什麼話題吧。她豎起耳朵,一副專注的神情看向他。
他繼續說了下去,“小的時候,有一次,我們去獵鴨。父王、母后、伊笛王妃、王兄、王姐、大臣,當然,還有你。”
他從來不曾給她講過的,關於他的事情,還有自己這具身體的事情。她專注地看著他,他的面孔依舊淡漠,但是話鋒卻並非如常般犀利,就好像一個普通人家的哥哥,慢慢地給妹妹講著往事,那樣一般,娓娓道來。
他的手臂彎成一個非常舒適的弧度,靠在裡面非常溫暖。能以這樣的姿勢與他交談一些平淡的話題真是太幸福了,艾薇又將自己的身體縮了縮,有意無意地將自己頭靠在他的懷裡。
“你總是喜歡躲在伊笛王妃的身後,鮮少與我們一起玩耍。”他似乎並不抗拒艾薇的動作,只是徑自慢慢地說著,“父王一向很寵你,希望你在獵鴨這樣的慶典禮也可以玩得開心,便安排你上了我和王兄的小船,讓我們帶著你玩,照顧你。那時候你才不過七、八歲,在船上嚇得直髮抖,一動都不敢動。”
他垂下頭來,看著倚靠在自己懷裡的艾薇,“我們想你是很怕水的,你還記得嗎?”
怕水?這具身體真是沒用啊!什麼都怕,怕水、怕光、怕劇烈運動還怕拉美西斯,提茜的女兒在過去的十幾年裡活得可真是窩囊。
艾薇在心裡暗暗鄙視了這位小公主一番,又強打著笑容看向拉美西斯,“然後,怎麼樣了呢?”
“然後……”他稍稍停頓,“然後,我們惡作劇一般將你推到了水裡!嚇了父王一大跳,親自跳到水裡去將你撈了上來。”
但是,提茜果然很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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