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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都辦好了?”
前兩日鈺明抵達揚州,竟意外帶來婚訊,此次就是來接母親回徐州主持婚禮的。姑媽心頭的大石可算放下,問了下女家,正是門當戶對,恨不得馬上就將婚禮辦了。無奈水盈身子重,不便遠行,家人商量一番後,決定讓沈擎風留在揚州照顧她,而家中兩老則前往徐州。約定過幾日啟程,沈擎風這兩天便忙著準備賀禮。故而水盈見他回來,第一句便是此問。
沈擎風神色微動,一抹淺笑卻將其掩飾得不著痕跡:“的確得花些心思,不過都辦好了。上午都做了些什麼?”
他說著,便湊上前去看了一眼攤在桌上的信。
“尊重隱私,不許隨便看!”水盈一手擋下他,一手急急將信紙撤走。
沈擎風不依,伸手便要去奪,口中還振振有詞:“夫妻之間哪有什麼秘密?”
水盈沒辦法,只好說:“不過是寫給沉煙的幾行字,你看來做什麼!”
沈擎風原來也是裝樣子,見好就收,順勢攬了愛妻坐下:“嚇嚇你罷了,我哪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她……最近可好?”
“方才讀了她的信,我猜應該不錯。身子好了,心情也輕鬆不少。”
沈擎風似是有些遲疑,然而看水盈如此高興,也不好再說什麼,旋即淡下這個話題:“是嗎?那就好……”看著妻子細心疊信,封蠟,他實在不想將所聞告訴水盈。
這兩日,外頭無端興起流言,直指浩然樓主人楚千墨與昔日名妓沉煙的風流韻事。起因似乎是楚千墨婉拒了四季織藍大小姐的示好。這事兒不知怎麼傳了出來,兩家在揚州城都不是普通人家,因此特別引人注意。一時間,街市酒館引為談資,各種版本飛了滿天。方才,他和鈺明坐在雁回樓的簾後,已將大概的情況聽了個清楚。
流言的主角是沉煙,可牽涉到的人卻不止千墨。已經故去的浩然樓前主人楚浩然,甚至沈擎風……都被傳成曾是她的入幕之賓。故事編得極其香豔風流,傳神而又獵奇,加上主角身份特殊,種種因素都非常利於市井傳播。
鈺明當下便沉不住氣,欲出去理論辯解。
“清者自清,你衝出去反駁又能如何?”他斂下眉,繼續斟酒自飲,“況且……鈺明,我最後提醒一次,你即將成家,她也早就不是你的責任了。”
鈺明身子一僵,復又坐回椅上。
他低笑一聲:“我都不著急,你急什麼?”
鈺明有些受不了,反唇相譏:“你了不起?要是表嫂聽到了,看你怎麼辦?”
“放心吧,此事我自會處置。”
“表哥言下之意……”
將酒杯重重擱下,他目光中迅速閃過一抹凜冽。揚州城裡每天發生那麼多事,流言蜚語自是不少,但是——還沒聽過誰能把這些閒言碎語編成一個如此完整的故事。人言是可怕的,卻也是健忘的。明明只是一樁兒女婚事,為何會將他和楚浩然也扯了出來?此事背後定然不簡單。
“街頭巷語罷了,過些時日自會平復,你不相信我麼?”
“我怎會不信你……”
後面的話漸漸低下去,鈺明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確不該再關心沉煙之事,表情頓時有些複雜。
正在思量間,他伸手拍了下表弟的肩,安慰之意非常明顯:“就算只為了盈兒,我也會盡力不讓她出事。”
“這話總算說得教人放心了。”
……
既然已經應允鈺明,而且此事還關係到了自己,沈擎風心中已然斷定是不能袖手旁觀了。以他敏銳的直覺,這股謠言背後可能人在推波助瀾。而此人必然對楚家和沉煙的事情非常熟悉,這可不是一天兩天的關注能做到的……
“盈兒,你平日與沉煙交好,她可曾得罪過什麼人?”
沈擎風問得嚴肅,水盈先是失笑:“她遷入浩然樓後一向深居簡出,哪有功夫去得罪旁人?”可剛剛說完,她又想起了一件事,似乎覺得不對勁了,“不過前些日子知府夫人去浩然樓找過她。”
“所為何事?”
“她想請沉煙在欽差大人的洗塵宴上獻藝,但是沉煙拒絕了。”
這倒大大出乎沈擎風的意料:“是她?”
水盈盯著他:“相公,我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的確是陰謀。流言,可大可小,可輕可重,一個不注意,也許還能殺人於無形。藍家小姐的閨譽盡毀,幾次三番尋死覓活,所幸都被家人救了下來。孰不知她這樣折騰更教事情難以平息,藍老爺子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