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是我的最愛。總想搞清楚為何一個憑欄的動作可以衍生那麼多傳誦千古的詞句。我在欄前站了許久卻一個字兒也吟不出來,原來心傷……並不一定都能衍生詩意。
“我命令你回來!”他一面低喝著,一面迅速上前將我扯了過去。被他緊緊抱著,我反射性地想掙扎,可他的身體在顫抖!我驚訝地抬眉,望見他滿目隱忍的悲哀。從來沒想過沈擎風也會有這樣的眼神,我以為他只是一個驕傲而任性的少爺。
“綺蘭!以後把頂樓鎖了,再也不許少夫人上來!”他恢復鎮定,語氣卻依舊兇得要命,死死抓著我的手腕,“你成功了!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滿意?”
我本來還想解釋清楚自己不是想跳樓,一聽他這句便馬上把話吞了回去,自私就自私吧,我不可能因為同情他而放棄自由。
“是嗎?請你放了我……”
他望著我,並未放手,良久才說出答案:“除了這個……”
“那你裝什麼大方!”我沒好氣地抽回手,又失敗了……還以為沈擎風會被嚇到腦筋短路。
“我可以答應不再吵架,不再去找別的女人……”
我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他不跟我吵架是得了清靜,可他不去找別的女人不就要我來伺候?
“不、不是這樣……”急得舌頭都打了結,臉上也是熱熱的,說得太直接又怕惹到他。
“好了,聽說你昨晚一宿沒睡?其實……我只是到碧菡軒坐了會兒。昨晚說的也大多是氣話,你……是不是嚇著了?”
沈擎風有幻想症!先是莫名其妙以為我要跳樓,然後又自作多情以為我是因為吃醋而徹夜未眠。可他看著我的眼神那麼清澈,他的表情那麼小心翼翼,像個孩子對著自己喜愛的糖果般,握在手裡捨不得吃,卻又害怕失去。我竟然不忍再作辯白,沈擎風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我何嘗不是……
“沒事……我們下去吧。”
顏夫人因嫉妒而被罰跪在祠堂,按照沈家的家規,一天一夜不許喝水進食。這樣的懲罰未免太過,況且顏夫人本來就身嬌體弱。其實我心裡並不在意她設計我的事情,花紅易衰,水流無限,本來就不是她錯。
“不是她錯?那是你錯還是我錯?”沈擎風反問。
“就當是我錯了吧……”見識過他的脾氣,我也不敢再撩老虎鬚。
“哦?我怎麼聽著有些勉強,你錯了嗎?你哪裡錯了?你怎麼可能有錯?”一邊說,他還一邊扮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明顯是餘怒未消,卻又不好發作,只得在言語中促狹一番。
“我不想與人結怨,她……只是一個愛你的女人。”在小說、電視裡看多了妻妾成群的混亂,錯的從來就不是女人……
也許,我已經夠低眉順眼了吧。等了片刻,沈擎風起身行至我面前:“你對所有人都好,唯獨對我殘忍……”
我抬起頭,只看見他的背影,淡淡的映在憂傷裡。心底隱隱傳來一陣刺痛,彷彿來自好遠好遠的地方,那並不是屬於我的傷痛。可為什麼會情不自禁地流淚,會莫明其妙地在這一瞬間痛徹心扉?我捂著胸口蹲下身子,大口大口地吸氣,仍是不夠,不夠……
“盈兒、盈兒……你怎麼了?”
我掙扎出最後一絲意識,死死抓著他的手背:“對、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夾著啜泣的抱歉,破碎卻聽得真切。我欲循聲而往,揮不開眼前的混沌,不能言語,不能呼吸,這……就是生命被抽離的感覺嗎?像突然造訪的流星,狠狠劃過,卻轉眼即逝。終於緩過氣來,雲開月明,沈擎風的手是暖的,眼前的景緻也是清晰可見的……
沈家請了揚州城最有名的大夫,仍是查不出我的病因,只說了些場面話,什麼舊患、身子虛之類的,藥倒開了一大堆。只有我自己清楚,方才那個短暫的瞬間,就如經歷一次清醒的死亡般刻骨銘心。我從另外一個世界獲得了一段記憶……與沈擎風有關的記憶。自那股眩暈感褪去之後,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斷便不斷躍入我的腦海,猶如按了迴圈鍵的播放器,只要一面對他,我就覺得自己好對不起他,覺得自己應該萬劫不復……是這具身體原來的心念嗎?是前世放棄的要我今生來還嗎?太不公平,如果要延續水盈的故事,張越的人生該怎麼辦?我原本是打算伺機離開的,努力地學習,努力地搜刮各種書籍資料,力求熟悉並適應這個陌生的朝代,期待有朝一日不倚靠任何人亦可遠走高飛。我不該動這樣的心思,我不該再欠著債離開……那是提醒,是警告!
“你現在有哪兒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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