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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無聲,芳心黯,羅裳輕解,美人如玉。愛憐的親吻無法暖透沉沉的悲涼,我柔順地依著他健壯的手臂,覺得自己的身體像神壇上的祭品,而蕭寄遠就是那個主宰我們命運的神,這是他的天地,他有生殺予奪的權利!
“叮噹!”我終於聽到了第二聲!也就是這個聲音,讓我記起了自己的任務,嚴寒說只能等一天。原打算著當自己死了,可是屈意承歡,就算再笨的人也會有所察覺。不能露出破綻,把身上這個男人當成我愛的那個人吧……楚浩然嗎?這個名字如今只會令我的心隱隱作痛。
主動將雙臂環上蕭寄遠的項間,我開始熱切而凌亂地回吻他。他終被撩撥得有些失控,動作再也不若之前輕柔,揮手便扯下最後一件褻衣,唇也跟著移往胸口。
轟!渾身僵硬,所有逞強終是徒勞。在男女關係上,張越單純如白紙。儘管此前設想過多次,儘管蕭寄遠情意綿綿,我仍然覺得恐懼,連腳趾上的神經都是繃緊的,頭腦越來越清醒,騙不了自己,不行……
忽然,只感覺蕭寄遠驀地一怔,停下動作,深吸了口氣,翻身躺回我的身邊,呼吸急促,似是極力在剋制什麼。
如獲大赦,我急忙欲拉好已經褪至腰間的褻衣,這才知覺左肩傳來的陣陣刺痛。低頭一看,白色繃帶上滲出的大片血漬教我險些暈了過去。
“別動!傷口裂開了……”蕭寄遠啞聲說道。他起身理好我的衣衫,小心翼翼地扶我斜靠在枕上,“我簡直是禽獸!你都這樣了,我還……”
我當下便怔住了,抓著他的手臂,心中百感交集,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這件事情是我理屈,失了自己的原則。利用……他利用了我,並不代表我有權利反過來去利用他的感情。這樣,我跟他有什麼分別?對不起,只此一次……
趁著他離開去拿藥箱的功夫,我輕易從他外袍裡側的暗袋中翻找出了那兩枚鑰匙,迅速藏到褥子底下,接著,把事先準備好的假鑰匙塞回原處。
不一會兒,蕭寄遠提了藥箱回來。我裝作若無其事,靜靜地任他拆開繃帶,止血、重新上藥、包紮。他沒開口說話,我也沒開口喊疼。他處理傷口的手法很嫻熟,我曾在醫館見過多次,雖然臉色不盡友善,動作卻是極為細心的。也只有這個時候,我才看出些他往日的影子。如果蕭寄遠只是個平凡的男人,也許,我最終會跟他廝守著那門小家小戶過一輩子吧。曾經滄海後,只求一份安穩,只肯棲於湖的寧靜。
正想得得專注,他恰好打完結抬起眉來,我呆怔著,不曉得閃躲。他嘆口氣,伸手矇住我的眼睛:“別再這樣看我……”說罷,便俯身揀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套了回去。
忐忑不安……我心虛地低下了頭。
未幾,嗦嗦的布料磨擦聲消失,蕭寄遠坐回床邊,輕輕吻了下我的額頭:“等你傷好,我定不會放過你。”
“什、什……麼?”我瞠目結舌,待明白話中實指,頓感無所適從,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露骨?他見了我的窘狀,也沒再鬧,輕笑著閃身出了內室。
也許是心裡太高興,也許是一時的意亂情迷濛了他的神智……是的,我當時沒有想過另外一種可能,認為這就是苦肉計加犧牲色相換來的結果,好得出乎意料。
第二卷:滿目山河空念遠 第19章 計中計
清靜了,方才發生的一切就像夢境。顫抖著摸出鑰匙,緊緊攥在手裡。整理衣著出了外間,兩名守夜的侍女立刻迎上來:“奴婢們伺候姑娘!”
蕭寄遠換掉了原來那兩個契丹侍女,新來的這兩人……漢語竟是說得極好。我覺得有些彆扭,問著不著邊際的話:“外邊很黑嗎……”
“回姑娘,夜已深了。”
“哦?那在門口掛個燈籠吧,也好叫經過的人看個路……”聲音低緩,卻透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侍女們詫異地相看了一眼,低眉應道:“是。”
我暗暗舒口氣,鬆開了袖裡抓緊的拳頭,一步一步,有驚無險,這是稱心的結果,卻無法令人安心。經過侍女們傳話,我知道蕭寄遠又出門去了軍營,不!應該說是回了軍營。他原本就是計劃要留在那邊的,聽了我受傷的訊息,這才臨時回來一趟。想起他方才抱著我的時候說過,再也不會讓我害怕,再也不會離開半步……也只不過轉眼功夫。這個男人的心太大了,守不住對一個女子的承諾……
生死關頭,無暇再多想,我伸手捻了捻了燈芯,靜靜侯著。
片刻之後,嚴寒如期而至。
這個夜晚的刀光劍影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