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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遲疑著放下了。未料,蕭寄遠卻一個動作,牢牢將我滑落的雙手握入掌中……我嚇得再也不敢亂動。
“你這傻瓜!怎麼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罷了,你再委屈兩日,相信我,很快會改變的!”
這句話教我瞬間石化,太像了!是什麼暗示?
閉上眼,看到的是另一張臉,聽到的是另一個聲音:相信我,等我……
第二卷:滿目山河空念遠 第23章 殿前抉擇
三月快來了,院子裡的梅花落盡。柳枝上綴滿了碎玉,春雨也開始淅瀝。從南院王府到皇宮,一路雖說撐著油紙傘,肩背和裙角還是不可避免地沾溼了,偶爾一陣風起,冷得牙關打顫。
“姑娘,要不要換件衣服再去面聖?”身旁的侍女詢問。
我搖了搖頭,現在哪還有心思管這個。今日早朝剛結束,一道聖旨便降到了南院王府,仍是宣漢女水盈……
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
第二次步入這個偏殿,陣容之大更令人雙腿發軟。皇帝,太后,甚至七王爺……全都赫然在座。殿中還跪著兩個人,蕭寄遠,另一個……我不禁倒抽了口涼氣,那樣的背影……印象深刻,只消一眼便可判定,是沈擎風!然而,我也只敢看他一眼。
惶惶不安地行過禮,我同樣跪著不敢起身。心裡對此刻的狀況已經有了七八分的瞭解,沈擎風定是選了看起來最直接也最有可能成事的方法,可也是最笨最冒險的一條路。畢竟君心難測,況且,這個“君”還是他國之君。
皇帝掃了一眼殿中各人,不急不緩地開口:“今日,朕和太后可算是遇上難題了。”
翻遍野史傳奇都難尋得一段如此荒謬的劇情。這邊,太后內侄請求懿旨賜婚,那廂,新親家的義弟卻向皇帝稟明,南院王府的漢女是其在戰亂中失散的結髮之妻!
“現在人都在這兒了,真相是什麼,就等水盈姑娘一句話。”皇帝望著我,眼中波瀾不起,話裡卻總繞著一股弦外之音。我心底微微一顫,不自覺看向沈擎風,可以實話實說嗎?不會有後顧之憂……
似是看出了我的猶豫,蕭太后輕笑一聲,狀似漫不經心地提醒:“哀家勸姑娘還是謹慎些比較好。若沈公子所言屬實,寄遠免不了要落個強搶人妻的罪名,到時……”抽長的語調教我心上一緊,欲將出口的言語生生便吞了下來。蕭太后卻兀自作出憂煩之態:“哀家也好生為難吶。”
一時墮入了雲裡霧裡,眼前這些人……到底都存了什麼心思?要是我矢口否認沈擎風的話,那麼遭殃的人必定是他!他們二人,無法兩全。蕭寄遠的目光,沈擎風的目光,一冷一熱,落在我身上,宛若冰火交替。心跳如擂鼓,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回皇上、太后,將軍並不知曉我已有夫婿。”言下之意,承認了沈擎風所言非虛,而我亦不願蕭寄遠因此獲罪或者難堪。盈盈望向沈擎風,他一臉淡漠,鳳目低垂,甚至連那對長長的睫毛都不見動靜,看不出主人心情如何。這樣要他了解,是不是太苛求?
一時死寂,彷彿他們都明瞭我在撒謊。靜默半晌,蕭太后淡淡的聲音方又響起:“皇帝,這下該如何處理?”
皇帝看了蕭寄遠一眼,對太后回以假笑:“畢竟是臣下的私事,兒臣以為不好多加干涉,勉強了誰還不都得終身抱怨?”
這對母子肯定修過修辭學,將語言中一語雙關的功力發揮得淋漓盡致。狀似談笑風生,實則句句暗含所指。而那位七王爺則如老僧定坐,從頭到尾未發一語……
“皇上,水盈說錯了。臣知道她曾經嫁過人,但是……”言及此處,蕭寄遠笑得詭異。似是早有準備,這才慢條斯理地出招。我只覺眼前一晃,再認真看時,他手裡展開的那封文書讓我從腳底涼到了心上,休書?居然是休書!當日回了醫館後,我把它放在梳妝匣底,再也沒拿出來過。怎麼會到了他手裡?
“有這封休書為證,按照漢人的規矩,他們二人早已不是夫妻。”
驚怔中,宣紙飄落,不偏不倚正巧停在沈擎風眼下。他盯著那“休書”二字,臉色慘白,緩緩伸手……
視線模糊,我錯覺那隻伸出的手在微微顫抖,彷彿承受著無法擔起的沉重。無論如何,那段過去……總是不堪回首。這封休書輕易就扯出了綿遠刺骨的傷痛。蕭寄遠好狠!枉我對他一再忍讓,一心想給他留下餘地。
不顧矜持,甚至不顧一切了,我跪爬到沈擎風身邊,抓穩他顫抖的手。十指緊扣,從未如此任性妄為,我總是考慮太多,剋制太多,這回就做一次淺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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