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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等他回來,我會替你求情,讓你回沈家去……以後別做傻事了,就如我方才說的,隨緣吧。”原來小說裡俏丫鬟喜歡上少爺的情節那麼常見是有原因的,真的隨便都能撞上。
“小姐怎麼能說得那麼輕巧?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出此下策。只有在收到信的時候,你才會想起少爺……不是麼?這麼多信,每封看完就壓在櫃底,從來不回,你於心何忍?”
“我沒有……”出口的話虛弱而無力,對沈擎風,每一個舉動都需猶豫,我拿不準怎麼做才算妥當,所以,我乾脆什麼都不做。
頭疼,感覺有無數螞蟻漸漸爬上了身。心裡悶悶的,最近這些日子,綺蘭到底以什麼心態跟在我身邊?沈擎風本人究竟知不知道?還是,其實她根本就是他的通房丫鬟?我若是她情敵,這女子也真真痴傻得可以,想必是愛慘了……
“只要少爺喜歡,奴婢一定盡力去爭取。”
我該怎麼告訴她,其實她最應該做的是為自己爭取。罷了!這些事也不是我能管的,一切都需等沈擎風回來再說。
他已經半個多月沒來信了,我翻找到最近的一封,看不出什麼徵兆。按理來說不可能就此斷掉的。留意到信裡提及雲州時,我心裡不禁升起了一絲隱憂。雲州?是在山西嗎?印象中那是被契丹人佔領的地區,不屬於大宋管轄。而宋和遼之間的戰爭,從北宋建國開始直至檀淵之盟,期間一直斷斷續續沒停過。沈家做什麼生意要冒險跑那麼遠的地方?數數日子,沈擎風離開也快兩個月了,眼看著就是舊曆新年,他們……應該會平安回來過節吧,實在不願再看到沈家有任何意外。世人都只曉得沈家富貴,然而,朱門高牆內的辛酸又有幾人能懂?想起當初在清歡樓頂見到的沈擎風,他慌亂失神的樣子……憶及在二十四橋對飲間的落寞……我的心一下便柔軟起來,執筆寫了封回信,不冷不淡,恰到好處的禮貌,說希望他能儘快處理好事務,趕回家跟家人團圓過年。
封好信,心裡總算稍稍舒暢些。自五柳山莊回來,除了出診,我幾乎不邁出家門。揚州城雖大,我知道他亦是深居簡出,卻總是害怕相遇。可這封信,我不想讓綺蘭去寄。獨自到了驛站,恍惚著遞過信去,接信的老兵睜著昏花的老眼,對我端詳再三,卻愣是不說話。
“老伯,我有什麼不對嗎?”
老人慢條斯理地回答:“不是你,是這信……姑娘也沒說送什麼地方?”
這話把我問懵了,什麼地方?誰知道沈擎風在哪裡?方才只想著避開綺蘭能少些尷尬,可沒有她,信哪裡寄得出去?訕訕收回信件,捏在手裡,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好像上次我準備回信的時候也是被意外打斷了,思想起來,這件小事也遇上了諸多不順。
心裡有絲失落,行至驛站門口,耳邊聽著“咦”了一聲,竟不期然撞上了熟人。
“是你?”魏柏青沒說話,倒是跟著他的齊六先掩不住滿臉驚訝。
魏柏青的眼光很快就移到了地下,我一看,連忙蹲下身欲收好掉落的信。孰料他比我更快一秒,指尖不小心觸及他的手背,而後——反射性地縮了回來。
“謝謝。”站起身,四目對視,我大方地攤開手掌跟他要。魏柏青沒理會,轉頭向齊六使了個眼色。那人接了暗示,恭敬地退開。我心裡著急起來,不安地環視四周,驛館雖然不是處在鬧市,可也有行人來往,我們這樣站在門口還是不妥。
“我以為,你跟楚兄不會再回揚州了,沒想到你終究……為什麼?”話裡沒有絲毫的遺憾,平靜得寡情,原本還以為他和楚浩然是至交好友,如今看來,畢竟差了幾分火候。男人,都是這樣,尤其是像魏柏青這種男人……對於曾經屬於自己的東西,要拱手讓人總是很難。否則,此刻那滿眼的柔情從何而來?莫非他以為我與楚浩然分開是因為留戀那段前緣?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大人恐怕不好過問吧。請速速將信件歸還,民女也好離去。”
他的眼睛未離開我半分,依舊柔和,雙手卻狠厲地撕碎了那封信件。我驚呆了,怎麼也料不到他有如此舉動,直到紙片如雪花般灑落,我才反應過來:“魏柏青——你是瘋了不成?”
“你此刻寫信給姓沈的才是瘋了!他們犯了通敵叛國的大罪,那是要誅九族的!”
幻聽……絕對是幻聽!宛若一盆冰水劈頭澆下,凝滯了所有動作。沈擎風怎麼會叛國呢?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明明只說北上去幫他爹爹……
“你在騙我……”
魏柏青把我拖到門後,冷靜地解